一声声撕心裂肺地痛哭声从破败的帐篷外传来,黛雅却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她捏起一小撮的粉放在手背上,随后用鼻子吸入,然后又懒洋洋地拿起放在麻布上的烤番薯啃了起来。
地上的麻布已经又破又脏,如果是以前会认为这东西连狗都不会吃,但现在已经习惯了。她身上围着的麻布也已经半个月没有洗,如果揉一下,说不定能掉下灰来。但无所谓,已经习惯了,连洗脸的水都不够,还洗什么衣服。而她以前只要白大褂有一点污迹,哪怕只有一道灰色刮痕,立即会换下拿去物资部清洗。
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连一头浓密的长发许久未梳,前几天试着梳理,结果打结打得根本梳不通。为了省事,用刀割去了大半,这几天也没动梳子,又变得乱蓬蓬的。
“黛雅,你这恶毒的女人”媚儿抱着已经死去的女婴,不顾几个男人的阻拦哭嚎着冲进帐篷。指着黛雅的一根食指颤抖着:“你生怕半年内生下孩子不能活,硬是把我的孩子给弄死了。你还有没有心呀,我可怜的孩子还没过百天,就这样死了,我的孩子呀”说完脸贴在已经脸色发青的死婴小脸上,痛哭了起来。
黛雅打了个饱嗝,扔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番薯,摸着已经拱起的肚子冷冷道:“我去了你的帐篷吗?你吃粉,奶水里的药量不够孩子瘾,孩子哭得厉害,我好心提醒要拿着粉去喂点,但不要多。这粉你不要尽管拿来,还省了些功夫弄。我可是提醒过,不能多喂”
老大不由怒吼一声:“到底几个人喂了?”
几个男人都怯怯的说喂了,一共五个人。黛雅确实是提醒过了,但这些傻子,你塞一点,我塞一点,量足够把一个成人都给毒死了,别说是个三个月未到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给他们粉?”见好好的一个孩子死了,老大也心疼,只能质问黛雅。
“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喂孩子的,只知道是他们自己吃的。”说这样的谎,黛雅是小菜一碟。
这几个男人不是傻就是呆,也没什么好骂的,老大只能劝起媚儿来:“别哭了,以后还会有的。等你奶回了,说不定过二个月又会怀上,到生产时一定是黛雅生完孩子半年后的事。”
媚儿大声诅咒起来:“生个屁,最好我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她生个丑八怪”
“你”老大大小眼同时瞪得很大,几乎分不出哪知眼大哪只眼小了,他恼怒地扬起巴掌,但见媚儿抱着死婴哭得是死去活来,最后还是没落下。叹了口气,半拖半拉地和众人将媚儿扶了出去:“我们送孩子归天吧,再抱着要臭了。”
帐篷外传来一股烧死人的味道,黛雅看着旁边一个男人,他正流着口水,嘿嘿直笑,层次不齐的黄牙正裂得很大。这个男人太傻了,已经连死活都分不出来,所以没有出去送孩子一程。
黛雅嘿嘿也笑了一下:“香吗?他们在外面烤肉,你还不快去,晚了肉都分完了。”
“肉,肉……”傻子就听懂了肉,一下来了精神,一咕噜的爬了起来,往外跑去。
第454章 自然而然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几个还不算太傻男人的叫声:“不准拿”“那是孩子升天,不是烤肉。”“天啊,快压住他”
媚儿哭嚎声又一次传来:“我不活了”一片闹哄哄。
黛雅抱着个越来越沉的肚子侧躺了下来,顺便将吃了一半的烤番薯又拿起慢悠悠地啃了起来。
从郁尘手里接过测试孕条,颜梦馨却不再抱有希望了,都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已经有点疲乏。
郁尘微微一笑:“不要着急,也许你受孕慢,精神越紧张越难怀上。”
她将测试孕条放在桌上,看着桌上的本月日历,忍不住问:“日子是不是算错了?我记得好象是月事第一天开始的第十四天呀,怎么会成了第十天?”
“个人情况不同,我查过了,你比一般女人提前二天,还算足了六天。”郁尘耐心的解释起来:“一般来说父体可以存活二至三天,首脑身体不能每天房事。所以你危险期开始的第一天视首脑身体情况同房一次,不同房也行。等到第四天同房一次,到第六天查一下是否怀孕。如果没怀上,就可以跟其他丈夫在一起了,让首脑休息个一周时间。”
算了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也就嗯了声。希望这个月能怀上,每当这六天,睿明总是苦笑着个脸,一副被她虐待的模样,但他这幅样子也很有意思。
现在跟丈夫们相处得很好,他们都会来找她,但真正的房事他们好似商量过一般,每周就一次。她的身体明显好了许多,有时居然会产生需要,也会反过来去找他们。
郁尘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后去医学部了。
过了几日,将给毅翔和任鹏的毛衣完成后托运出。她仿佛象完成了一件浩大工程一般,松了口气。她就光织袖子和领口都那么累,这段时间卿欢手一定没停过。
算着时间,马上又要到关键时期了,脸上微红着。坐在房间里,想着睿明身上的毛衣完全没有现在的织出的漂亮,毕竟是第一件。他居然还能把漏针、二个袖子有长短的毛衣当宝一样,看来要帮他再织布一件。
刚起了针,织了起来,提尔走了进来。
看着桌子上显目位置放着的日历和试条,提尔微微一笑:“别着急,能怀上的。如果有空,陪我一起去医院吧,红影已经生好了,再调养个一个月就可以出院。”
提尔一定去看他那五个怀孕妻子时看到了红影,红影确实可怜,到现在彪勇都没有去过一次。于是答应了去后发现卿欢正在那里,教红影织毛衣。而同病房的另外二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也跟着学。因为不用喂奶,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躺着,会非常的无聊,织毛衣正好可以打法一下时间。一个个有着生完孩子般的丰润,过得都很不错的样子。
红影一看她和提尔来了,顿时笑着招呼着他们坐下:“是不是彪勇叫你们来看我的?”
“是呀…是的。”颜梦馨也只能敷衍着,看来卿欢一直在骗红影,于是点头笑道:“谁叫他太忙。”
一谈到她打算也生孩子,病房里三个女人有了聊资,绘声绘色地开始说她们生孩子时如何如何的疼,如何如何的惨。简直把上手术台说成了上刑台“我疼得是将医院的天花板都要叫塌了。”红影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夸张地说:“接生的医生都说,头顶的灯在抖。”
哈哈笑完,另一个女人更加的恐怖:“我是又吐又拉,疼得我抓起拉出来的东西就往医生身上扔,要她快打止疼针。”
颜梦馨又怕又感到好笑,问了句:“你们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谁知道呢”还有一个女人满不在乎地道:“生完后哪有力气去看,但医生会说孩子是死是活的。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