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阳的这场雪一直下了三天才停,吃过晚饭,沈南周带着陈诺下楼散步。小姑娘已经快一周没出门了,她自己没觉得怎样,他却怕把她闷坏了。
小区绿化的不错,有树有草有假山喷泉,喷泉的池子结了冰,站在外面往里看,竟然还能看到游动的鱼。
“这些鱼不会冻死吗?”她像发现了奇迹,满脸好奇。
沈南周说不会冻死,给她科普说,“水结冰,是因为冰层上面温度低于零度,下面还是水,这层冰就像给河面盖了层浅厚不一的棉被一样,不管外面天气多冷,冰下面的河水温度一般都保持在4°,鱼是冷血动物,体温随水温变化而变化,并不会保持一个恒温,只要水温没有低到零度,鱼的体内水分就不会冻结,所以也不会死。”
陈诺听得稀里糊涂,表示不解,“为什么冰下的水会保持在4°左右?”
他先没回答,而是拉着她继续走,气温太低,一直站着不动容易感冒。
“水有一个特性,在4°以上是热胀冷缩,以下是热缩冷胀,也就是说在4°下它的密度最大,反过来在冰下,它的密度也是最大的,所以温度就可以保持在4摄氏度左右。”
见她还是似懂非懂,沈南周笑了笑,柔声说,“这些以后学习物理时会学到,不用太在意,你还小呢,慢慢来。”
“……噢。”
小区里道上没什么积雪,两人一路走一路看,到小花园的时候积雪就多了,雪白一片,像平整的毯子一样,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在路灯的氲光下,似镀上了一层黄|色的光。
陈诺扯住要往里走的沈南周,“别进去了,踩上去多可惜啊。”
沈南周宠着她,笑着点头说好,还夸她,“诺诺真善良。”
这和善良有什么关系……陈诺心里嘀咕,她觉得在他眼里,她好像没有缺点。
回到家,沈南周先去浴室帮她放了洗澡水让她泡澡,自己下楼去厨房煮牛奶,还往牛奶里放了几颗红枣,等她洗好出来,一杯红枣牛奶茶灌下去,真是舒服极了。
“你喝了吗?”她喝完了才有机会问道。刚才直接就是灌的,都不给她说话机会。
沈南周说他是大人,不需要喝这个。陈诺就认真的反驳说,“大人也会感冒,锅里还有吗?”他说没了,“嗯,牛奶也没了,”见她不高兴,想了想,出于安抚,妥协说,“那等会儿我冲杯板蓝根。”
板蓝根也不错,陈诺表示满意。沈南周就捏捏她的鼻子,“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不注意身体,我就要管你。”
沈南周笑意柔柔,“傻丫头。”
现在时间还早,陈诺想去书房看会儿书。沈南周当然是陪着她,到快十点的时候他催她睡觉。陈诺在其它时候还是很听话的,合上书站起来,刚准备回房间,沈南周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陈诺不明所以,仰着小脸看他,他却皱着眉看着窗外,过了会儿,似有些无奈,“诺诺,等会儿家里可能有客人会来,客人……嗯,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好不好?”
“不正常是指有精神病?”
“……差不多。”
“那你不要放他进来,很危险的。”陈诺煞有介事的说,“万一他突然发疯伤了你怎么办?以前我家里的邻居就有精神病,他差点把楼下小孩的耳朵咬下来,特别吓人。”
这话让沈南周一时啼笑皆非,见她是真的很担心,心软了软,安抚的说,“放心吧,他伤不到我。”
“你这样不对。”
“那等会儿我把高尔夫球棒放在身边,如果他发病我就打他。”
陈诺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显然他是一定要把朋友放进家里来的。
和陈诺想得不一样,沈南周的客人没有走门,而是走得窗户,在客厅里打开一扇格子窗,一只雪白的长毛猫脚步轻盈的跳了进来,猫有三条尾巴,蓬松松像狐狸尾巴,然后下一瞬,这只白猫就变成了一个男人。
男人长得很好看,二十来岁,穿着阿玛尼冬季最新款的休闲男装,一头雪白的长发及腰,五官妖冶,眼睛又大又圆,是宝石蓝色,这双大眼淡化了他颇具侵|略感的妖娆,看上去多了几分纯。
“白芨,我说过最近十年这里谢绝访客。”
沈南周脸上的表情无一不在表达着:大爷不开森,大爷嫌弃你,大爷想把你丢出去。
名为白芨的男子也挺不高兴,“你这家伙真是过河拆桥,为了帮你找人我也出力了,现在人找到了就翻脸不认人,沈南周,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吸血鬼!”
沈南周不为所动,直接戳穿他,“诺诺我不会让你见,你可以滚了。”
白芨被噎了一下,含糊着说,“我没说要见她,阿蛮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地方住,你也知道我就你一个朋友,不投奔你投奔谁?”
“我出钱请你住酒店,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