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办法了,实在忍无可忍,撸袖子要干架,哪知道两三回合下来,自己累成了狗,人家愣是悠然自得的很。
面对这样的非人类,作为修道之人,说实话,很憋屈,很丢人,恨不能把头埋沙子里不出来。可阮家他是家主,对方又是冲着他来的,撂挑子?他愿意沈南周也不会同意。
这时阮广生大徒弟在三个师弟‘眉目传情’的怂恿下,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师父,沈先生说得有些道理,明华虽然被刑拘了,但离开庭还有几个月,媒体也就最近关注这个,过几天等风声过了,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总不会让明华真的吃亏受罪。如果真和黄家不死不休,将来…咱们是不惧的,但师母婶婶们……”
说到底,妖虽怕道,但如果真要光膀子干架,就算能把黄家灭了,但伤筋动骨,自损八百还是保守估计,很大可能会两败俱伤,谁都讨不了好。再说黄家崽子年年两窝,跟它们比,阮家真算的上人口凋零,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人家人数上碾压你照样没辙。如果不是顾忌着这个,他们也不会在阮广生把黄阿长抓住后极力劝阻师父不要把那头黄鼠狼给咔嚓了。
生死大仇,不共戴天,黄家再行善积德,真惹恼了,妖到底是妖。
阮广生暗恼徒弟拆台,狠狠瞪了一眼,大徒弟哭丧着脸苦哈哈的弓着腰不敢抬头。其他几个在师父目光扫来时也个个低头耷肩,虽然没说什么,但阮广生知道,徒弟们和自己在这件事不在一个频率。
老头儿气得想吐血,但也不好在外人跟前训徒弟。咬咬牙,看向对面的非人类!
沈南周脸上笑意盈盈,“想来阮先生是以大局为重的。”
阮广生:大局你个xx!
黄阿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虽然不后悔把阮明华的恶行公诸于众,但心里却担心给家族带来麻烦。自己死了不要紧,家里人要是连坐,才是大罪过。
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被从口袋里倒出来时,还以为要死了。哪知睁开眼,对上的是自家老哥的大胖脸。
“阿长啊,阮家有没有为难你?你修为还在不在?”又自我安慰,“没事没事,修为废了再修就是,大哥给你想办法!”
黄阿长披着溜光水滑的黄鼠狼皮,瞪着俩黑溜溜的鼠眼,吞口唾沫,“大、大哥?”
兄弟还能开口说人话,黄先生放心了,至少没真退化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忙点头,“对,对,我是大哥。”
“我没死?”
“没死没死,多亏了沈先生,快,快给沈先生作揖。”
作揖……黄阿长是个实心眼儿,听到大哥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冲着一直面带笑意站在一旁的沈南周作揖表示感谢,说实话,挺有喜感的,如果不知道眼前黄鼠狼的人形是个三十多岁糙汉子的话。
“小黄先生不用客气,我不是白干活,收报酬的,咱们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黄先生插嘴,“沈先生客气了,这事我们心里清楚,不是您,阿长这条命肯定保不住。不是一句交易能概括的,这个情我们黄家不会忘,沈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只要能办到,我们绝无二话。”
沈南周笑笑,不置可否,又看向黄阿长,“小黄先生修为应该还在,阮先生到底没有下狠手。”
黄先生猛的看向自家弟弟,黄阿长感知了下,冲着哥哥点点头,很快化出了人形。刚才死里逃生,太激动,就忘记化出人形了。
###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多,白芨正拿着盒薯片开吃,一边无所事事的拿遥控器换台,见沈南周回来,也只是懒洋洋瞄一眼,“回来了?”
沈南周在玄关换了拖鞋,嗯一声,路过沙发时,说一句,“收拾干净可以滚了。”然后径直上楼,也不管白芨在后面张牙舞爪差点撸袖子搞偷袭。
陈诺还在画漫画,她做事专心,一投入就很难分心,连房间门被推开都不知道,直到一双手按上自己的肩,才吓一跳,回头见是沈南周,舒口气,有些无奈,“你进来怎么不出声?”
“是你太专心了。”沈南周把她手里的画笔抽出来,“快凌晨两点了,别画了,快去睡。”
陈诺噢一声,“事情解决了吗?小黄先生没事吧?”
“解决了,各让一步就握手言和。”
他说得太轻描淡写了,陈诺狐疑,“那个姓阮的会这么好说话?”
沈南周揽着她的肩往里卧走,“打不过,当然要懂得退让。硬碰硬的是傻子,阮先生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