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天龙,萧天豹分别引开的一人一马正是花弄影和银魔。单说萧天龙欲火焚身,一骑绝尘沿着官道就去追方才所见的党项男装美女。趴伏在马背之上这家伙还在兀自盘算:“看那小娘衣着华贵,必是党项王公贵族之女,此去擒了必要好生**一番,以彰显俺契丹男儿威猛本色。”萧天龙跨下骏马也非俗物,乃是渤海名马率宾马,脚程奇快,饶是如此追了半晌却也未见人影。萧天龙正是心灰意冷之际,却见一处岔道由官道延伸至湖边,湖面甚是广阔,却不知其名,岔路尽头处那白衣美人已然下马,正伫立于湖畔欣赏湖上落日之景。
萧天龙暗叫一声:“小娘皮好风雅,却不知与俺翻云覆雨之时又是何等的风情?”当下催动坐骑,从后面慢慢包抄逼近。白衣女子似正专情于远处水天一色,对萧天龙丝毫没有察觉防范之意。萧天龙靠得近前,也甩蹬下马,在白衣女子身边站定之后清咳一声。白衣女子诧异的扭转身形,看清来人之后怒道:“你是何人,竟敢讨饶本公子在此赏景?”萧天龙一声银笑道:“小娘子不必惊慌,俺乃新任辽国西南路招讨司副指挥使萧天龙是也。俺见小娘子马上身形风流无双,顿生爱慕之情,特此尾随而来一亲芳泽。”
那白衣女子听他言语调戏却也不显惊恐,只是将嘴一撇道:“都言契丹一族最是少廉寡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拦路劫色,却又偏生说得好听。”萧天龙听她出言讥讽,也不动怒,猥琐道:“小娘子此言差矣,眼见夕阳西下,却已经谈不上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了。”言罢就要动手上前拉扯。
那女子见他欲行轻浮,不由得大怒,抬起右臂向萧天龙脸颊之处拂来,看似要赏萧天龙一记耳光。萧天龙淡然一笑,心道:“俺成名绝技乃是一路三十六式分筋错骨摧花手,且先将你这小娘皮的臂膀卸下,也省去随后的许多麻烦。”心想处左手如灵蛇般绕出,就要擒那女子的右臂。电光火石之间,萧天龙只觉得手腕处一凉,自己的左手赫然飞将起来,却是被利器斩断了。原来花弄影早已将承影剑握在手中,以宽大的袍袖挡住剑柄,一击之下,萧天龙却似自己将左手送过来迎上剑刃一样。
花弄影修为虽然原本就在萧天龙之上,不过算不得是相差悬殊。原计划中诱杀这厮时花弄影也是做好了要恶战一场的准备,不成想机缘巧合,李存孝在袭杀行动之前赠送了承影剑给自己,正如同雪中送炭一般。萧天龙左手被斩,只痛的狞髯张目,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妖女。但见他身形一晃闪在一旁,凭神识辨位勉强避过花弄影一击得手后的连击一剑,右手早将背后的钢鞭取出。萧天龙原本擅使双鞭,此下失去一手,只是持了单鞭以命相搏。
花弄影担心承影剑被钢鞭所伤,不愿硬碰,只将身形游走腾挪于萧天龙四周,不时剑击其鞭法破绽之处。萧天龙断腕处血流如注,只是拼却了性命才得以苦苦支撑,被花弄影拖延了片刻便觉得力竭,体内真气也开始涣散。又缠斗了几许,萧天龙一个没防备被承影剑鬼魅般由下方撩来,正中胯下。萧大善人却是成了骟人。萧天龙一声嘶嚎还未出口,咽喉已经被一剑洞穿。萧天龙仰天而倒,口中兀自呜咽着,花弄影似知道他为何不甘,傲然道:“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微风过处,一滴鲜血由剑尖处滑落,萧天龙在意识消失前终于隐约的看到了一截被血丝勾勒出来的剑身。
此时,远在二三十里之外的草原之上,萧天豹等人正追逐着银魔一步步踏进陷阱。银魔一路控制速度,生怕被一行契丹汉子给跟丢了,刻意慢速奔跑自然也是极为辛苦,心中正郁闷时,只见不远处一片树林内闪出一小撮人马,正是西门庆换上了吐蕃服饰,率领了判官笔陆崖等一干斥候迎将过来。银魔此时对西门庆却是十分想念,兴奋的奔跑过去交差。紧随银魔其后的萧天豹不由得惊诧万分,那银马分明既无鞍具也未钉掌,如何就似那吐蕃汉子惯养的一样了?
萧天豹此时已经追出来十数里的距离,自然不甘空手而归,何况那银马身形体态跟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极为相像,即便不是纯种,也是高仿的混血。萧天豹暗道:“此等神骏向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如今见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看对面那几个吐蕃汉子也不似什么高手,自己以众欺寡应该稳操胜券。”心中有了计较,萧天豹向身后随从打了个手势,契丹武士纷纷抽兵器在手,准备随时突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