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若是不想声张,俺可是现在就应该派遣心腹之人去打劫现场,将你那两个侍卫的尸身收拾干净,不然被人发现,难免要报警。”言罢西门庆推门而出,对一名属下耳语了几声,那人领命去了。
回到房中,西门庆关切的问道:“衙内伤势如何,可是要俺安排个跌打大夫替你诊治一下?”
“不急,待我吸完这壶烟再说!”
当晚西门庆派人请来谭老医生,亲自为高衙内调制了跌打伤药,敷药包扎过后,将高衙内安置在自己的卧房安歇。高衙内背部、臀股的皮肤全部没有方寸不待鞭伤的部位,虽然敷上了止痛生肌的草药,依然是不堪压迫,他只能俯卧在床上,临睡前又抽上一包鸦片,折腾良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率领十几名惊蛰特工,用一顶软轿把高衙内送回国宾馆,对外声称高衙内昨夜醉酒落马,跌伤了筋骨,需要静养,谢绝一切外事活动。童贯得知,喜不自胜,西门庆不失时机的暗示他高衙内这等狼狈,乃是拜自己所赐,老贼自然对他一番褒奖,允诺回京之后寻机为他请功。
高衙内生性心胸狭隘,如何甘心被人如此羞辱,况且人有那强人逍遥在外,难免将自己被爆菊之事宣扬出去,于是他央求西门庆替自己出个主意,势必将那个黑衣人擒杀才好。
第二天傍晚,西门庆匆匆的到国宾馆来见高衙内,说是有重大消息转告,原来风狂花昨夜在宴会之后,上了一个老相好的车风流去了,她自己的那架马车乃是空的。高衙内听之不由得心中稍安,这小娘子没遭毒手,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
西门庆加他鞭伤未愈,色心又起,唯恐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若是因此引发了宋夏纷争,可是要坏了范总理的计划。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风狂花既然无恙,俺明日便去会一会她,看看能否从她口中找到些线索,那个黑衣人显然是她的仇家,或许她对此人的身份能猜出来个大概。”
“如此甚好,若是查出来那厮的行踪,我必将其碎尸万段,方能泄恨!”
西门庆纠集了鲁智深、林冲二人商议栽赃之事,大官人主张将这笔冤枉帐推倒水泊梁山头上,林冲听了深不以为然。鲁智深也觉得将梁上汉子拉入这趟浑水颇为牵强,纵是高衙内一时间听信了,回头也会被高俅等人识破。三人密议半晌,还是决定栽赃给辽国的密探靠谱一些。
大官人隔天下午又来见高衙内,言说自己已经见过风狂花,询问她最近可是跟什么人结下了梁子。据风狂花分析,拦路劫车,准备对自己意图不轨之人应该是一名辽国密探。前些天辽国南院大王亲自过问辽国使团在西夏境内被劫杀之事,有密探交付了巨额定金给贺兰山会馆,叫她们搜集相关情报。风狂花动用了一品堂的关系,又多放查证,得出的结论是行刺的乃是一伙吐蕃武士。至于这伙人的去向,风狂花也未能探知。辽国密探对此不甚满意,要求她退还部分定金。风狂花非但不肯交钱,还督促对方付足尾款。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伺候风狂花扬言要借调一品堂的供奉追杀此人,那厮也放出狠话要给风狂花破相。最初是风狂花还真的担心了许久,不过几十天过去了,也不见对方出手,正犹豫这那厮是否只是叫嚣几句虚张声势一下,本人已经借机遁去了。没想到这家伙一只潜伏在兴庆府伺机报复……
西门庆的这番胡言乱语,将辽使之事参杂其内,可谓虚虚实实,高衙内听过自然难辨真假,这狗少破口大骂,将辽国皇族上下几代人都问候了个亲切,誓言必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