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天津的电报线路修复了吗?”康格问。
“没有。”秦朗摇头。“电报线路遭到了彻底毁坏,修复它可能需要几个星期。”
“几个星期?这点时间仍然不够我们将你的照片送回美国。”康格失望的说,“莫里循的报道仍然会带来麻烦。”
“我说过,只是小麻烦。”秦朗不以为意的说到,“而且,这种延迟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好事?你的意思是……”
“迟到的新闻照片可以给那些被莫里循的报道煽动起来的反帝国主义一个耳光,同时让美国公众明白,相信英国人的报道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康格一脸沉思。“似乎这是一个好主意。可以嘲弄英国人和反帝国主义,可以让美国公民重新记起我们的信条”——“诚实、信上帝、恨英国人”,这是美国公民的信条,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永远都是——“不过,你有把握实现这个目的吗,秦?”
“我什么时候犯过错误,康格先生?”秦朗反问。
康格笑起来。是的,至少到现在为止,秦朗还没有犯过任何错误。他的理智与正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当然,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但仍需要稍稍提醒秦朗注意:“要小心,秦。你的行动影响的不只是你和你的公司,华盛顿在看着你,因此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当然,康格先生。”秦朗保证到,“不会有任何麻烦,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在“你”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康格立即意识到,秦朗已经知道他真正担心的那个问题。不过,这是一件好事,成功的商人总是知道怎么帮助与他们合作的政治家,特别是在他们知道政治家的需求的时候。
也就是说,只要事情还没有展到即使秦朗也无法处理的程度,他都将与整件事情彻底撇清。
“我明白,将军。”康格换了一个称呼。作为对秦朗的回报,现在,他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说起来,我个人认为,国会应该为你和你的部队在解救遭受围困的外交人员和平民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英勇和无畏颁勋章。”
秦朗明白他的意思。他和雇佣军是否能获得国会的勋章,尽管最终取决于他在参议院的幕后运作,但先,他必须得到康格的推荐——就像在菲律宾,他需要杜威的推荐一样——既然康格已经准备好向华盛顿提出建议,那么,只要再付出一点努力,他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未来似乎非常值得期待。
“非常感谢你对我和我的部队的赞赏,康格先生。”秦朗站起身,“我相信,国会一定会对我们做出正确的评价。”
“我的看法与你完全一致,将军。”康格也站起来,最后一次给出保证。“你一定会得到正确的评价。”
然后,他向秦朗告辞。既然决定向国会提出建议,康格就需要完成一份令人头痛的书面报告。这种事情既浪费精力又浪费时间,虽然秦朗的公共关系顾问可以提供大部分资料,但情况依然如此,不会有任何变化。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康格一直忙着完成他的工作;莫里循同样如此,每天跟在雇佣兵身后,试图弄清楚他们究竟运走了那些东西,然后将它们逐一记录下来,准备在他的报道里公开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至少秦朗将它当作一个笑话,用来打他的时间——然后,在雇佣军进入北京的第五天,第二支联军赶到了它的目的地。
俄国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