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对奇异而又完美的组合。
卡瓦尼亚斯想着,从秦朗和菲斯伯恩身边走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个极低的、只有他和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卡瓦尼亚斯神父,”秦朗说。“如果你主持的仪式足够出色,我会匿名向你的教堂捐赠一万美元,并帮助你举行一场旨在对它进行全面装修地慈善捐赠活动。”
“赞美主,也赞美你,秦先生。”卡瓦尼亚斯的微笑变得更加神圣了,“我主一定会记住你的贡献的。”
他原本还打算再说几句。不过他随即想起,秦朗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既不相信至高无上的主、而且对他没有哪怕只是一点好感——当然,这是一种罪行。不过看在秦朗对教会做出的贡献上,它可以被饶恕——于是他把剩下的话收起来,站到讲台上。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婚礼开始了,宾客回到他们地位置,而乐队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然后亨利.道伯斯挽着伊丽莎白的手,从教堂的大门慢慢地走进来。
在那一刻,卡瓦尼亚斯差点真的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出亨利.道伯斯的脸上挂着的是强行挤压出来的僵硬笑容,而且看出在这副不情愿的表情下面隐藏的怒气。如果考虑到之前一段时间他对他的女儿的婚礼表现出来地热心程度,道伯斯先生此刻的表现无疑是相当滑稽的,非常可笑。
不过实际上。这种表现一点也不可笑——如果道伯斯知道卡瓦尼亚斯的想法,他一定会严厉的驳斥他,并且竭尽所能强迫他承认,他的表现是正常的,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场婚礼糟糕到了极点。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婚礼,与“美好”和“喜悦”之类地词汇毫无关系,相反它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亨利.道伯斯现在对秦朗和瑞切尔,以及伊丽莎白充满怨恨:他尽心竭力策划婚礼的每个步骤。为伊丽莎白制作饰、挑选婚纱,为他们定做最豪华的马车,而且订购了香槟、玫瑰花和其他一切用来庆祝的道具;这些工作耗尽他的心力,然而他们竟然毫不领会他的好意,不考虑他的感受,甚至嘲笑他只有暴户的格调,然后用他们自己挑选地、根本看不出档次地设计取代了他准备的一切。
如果他们准备用这种方式,用美国乡巴佬地抠门取代大不列颠贵族的华丽,让他在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和朋友面前丢脸。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做到了。这场婚礼必然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甚至被用来教训下一代。
虽然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不过在欧洲的亲戚和朋友中间,“亨利.道伯斯”很快就会成为“抠门”的代名词。
还有“夸夸其谈”的代名词,这是另一个问题。
在他抵达教堂的时候亨利.道伯斯才现原定参加秦朗与伊丽莎白的婚礼的大人物竟然没有一个在场;还有瑞切尔、易水和奥康纳,以及曾经誓一定会回来的邓肯,他们也不在这儿。教堂里面只有几个小角色,州务卿助理、几名圣迭戈市的市议员、警察局长,十几个本地商人,以及umbre11a公司的部门经理——然而他们算什么呢?道伯斯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亲戚和朋友介绍这些人。
更糟糕的是他已经对每一个参加婚礼的亲戚和朋友说过,婚礼正式举行的时候会有许多大人物出席:财团和大公司的代表,国会参议员,政府高级官员,陆军和海军的将军,著名科学家和教授,以及外国使节。他宣称他们会在婚礼上看到这些大人物,而且他可以将他们介绍给这些大人物,而且让他们相信这是事实而不是胡扯。他提前享受了称赞,荣耀,以及混合了羡慕与嫉妒的目光,但是现在……
不管到底生了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声誉全毁了。
因为这场婚礼。
亨利.道伯斯曾对秦浪与伊丽莎白的婚礼充满期待,然而现在,他认为它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不应该生的悲剧。
但它还得继续下去。在如此多的客人注视之下,在上帝的代言人面前,他显然不能宣布取消婚礼。
而且劳伦斯.菲斯伯恩和他的手下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他非常生气,但只能把怒气藏在**里,同时在脸上强行挤压出一点僵硬的笑容,看着卡瓦尼亚斯主持婚礼。
当然,它只不过是一次按部就班的活动。神父询问新郎,神父询问新娘,神父宣布他们结为夫妻——标准的程序,只需要按照步骤进行就可以顺利完成,而且它确实顺利的完成了——除了一个小岔子。
在所有步骤完成以后,一个自称为“大卫.科特金”的陌生客人突然站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他用带着浓重俄罗斯口音的英语大声的说,“请允许我为你们表演一个魔术,作为婚礼的庆祝活动的开始。”
“魔术?什么魔术?”道伯斯一边问,一边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科特金。一个他既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陌生人,他想做什么?还有,他是怎么混进婚礼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盯着科特金,但这个奇怪的魔术师却把脸侧过去,看着其他客人。“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魔术表演: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让秦先生和他的夫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