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新发生的一件事很快打破了陈碧莲的幻想……
“怎么回事?”杨波皱了皱眉头,他刚准备和韩咬儿商议一下屯田的事情,一个军汉扶着满头是血的韩二家跑了进来
“靖边屯的打人了……”那个军汉不知道怎么处理韩二家的伤口,只能紧紧帮她捂着,过不多久,二丫闻讯满脸苍白的跑来,抱着她母亲大哭
“玉兰,赶紧给韩二家的上药”杨波立刻吩咐道
“你来说,怎么回事?”韩咬儿转头问
“今曰我等准备去打理那片挨着靖边屯的抛荒地,结果几个靖边屯的军户跑了过来,和我们吵了起来……”那个军汉脸上潮红,不停喘气
“为了田地的事?”韩咬儿沉吟片刻,杨波现在已经很少在屯里的具体事务上指手划脚了,他是千户,得自重身份。
放眼大明,杨波这种奇葩也是难得了,千户官不去石臼所官衙,天天猫在毛家屯……
韩咬儿有些头大,他发的话就是等同于杨波的心思,关键是这事儿韩二家错在先,她先动手把靖边屯的一个军汉打了两耳光,这让韩咬儿有些理亏的感觉。
血流满面的韩二家经过包扎,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二丫在一边抱着她呜呜的哭着。
眼看韩咬儿抓了瞎,杨波忍不住站了起来“韩二家,你来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就动手打你?”
嘶……
毛家屯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顿时倒抽了口冷气,这韩二家刚刚明明说了是她先动的手,这大人一开口就黑猫变白猫,颠倒乾坤了……
何九转过身,偷偷对手下一个军汉说道:“去让特种兵小队集合,在村口等候命令”
那个军户呆了呆,转身传令去了。
无耻!
陈碧莲哼了一声
杨波白了一眼陈碧莲,起身走到韩二家身边,双手虚浮,温言道:“韩二婶子,你先坐下慢慢说,他们是怎么欺负你一个赤手空拳的妇道人家的,你给大伙儿说说,今天有咬鹅百户给你撑腰,你不用担心的……”
大厅一片抽气声,而院子里面那些闻讯来看热闹的军户们听这话,都是满脸通红的大声附和,有几个激动的,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打架去了。
韩二家的眼前一亮,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无论自己做的对错都要替自己撑腰了?
当下韩二家便把事情讲了一遍,原来她今天带了两个妇女准备去拾掇一下田里树根什么的,也好为流民的到来做些先期的工作,没想到靖边屯一伙刚刚秋班回来的军户也在一边打理抛荒地。
那些军户刚刚回来就通过各种途径听说毛家屯近来的光景好了很多,餐餐大鱼大肉什么的,心里有些妒忌和怒火,言语之中很是夹枪带棒的,韩二家伶牙俐齿,吵架哪里会落了下风,当下三雌力战群雄,面对那群战五渣毫无压力。
那些军户见讨不到上风,恼羞成怒的把韩二带了几句,不干不净的死鬼寡妇一阵乱骂,这就掀了韩二家的老底了……
要知道韩二战死后,在村里备受尊荣,护盐队那些青壮嘴里那晚的韩二简直就是战神化身,连千户大人都是要时常去公墓上香拜祭,毛家屯九个烈士家属走出去都是无比的风光,韩二家哪里肯忍这口气,当下便冲过去给了那个军户一巴掌,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厮打中不知道那个军户狠狠一锄头砸在她头上,另两个娘们见势不妙,死命把血流如注的韩二家拖了回来,一边叫人求救,军户不敢擅自动手,先到韩咬儿这里禀告,等大人拿主意。
杨波看了看愁眉苦脸的韩咬儿,轻轻拍了拍桌子
“大人,怎么办?”韩咬儿见杨波要自己表态,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决定
“你觉得呢?”
杨波哼了一声,斜眼看着韩咬儿
“我去找毛荣,让他交出打人的军户,重重责罚”
韩咬儿头皮发麻,他知道杨波正要找毛荣晦气,却不知道大人准备怎么搞事……
“好”
杨波重重一拍桌子“那你带头去,让兄弟们带上铁棍鞭子,去和靖边屯的好好讲讲道理”
杨波把讲道理两个字咬得很重,院子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军户们顿时发出一声大吼,兴高采烈的去拿顺手武器了。
“我去不太方便”
杨波望着低头不语的韩咬儿说道“今天要让他们知道,这世上什么叫做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