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之良满脸惨白,想反抗不敢,却又不肯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他不是傻子,进了即墨营想出来就不容易了,他一直搞不明白,楼下那些心腹都在做什么?只要上来搅合一番,他总有脱身之计……
“吕之良,这就请吧?”
这个钟大人不肯多说一句废话,他一努嘴,身后转出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士,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周大人说,只要吕之良敢反抗,当场格杀!”杨波见吕之良不甘束手就擒的样子,又加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队身披皮甲的军户冲了上来,楼上众人大惊失色,尖叫着后退,那些军户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手持利刃朝吕之良逼了过来。
“带走!”
钟大人见来了后援,也不管吕之良如何百般哀求,赌咒发誓,挥了挥手,几个军户猛的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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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带着一队军士沉默的站立在太白楼下,他们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为即墨营招兵来造势!
看到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多了起来,老炮大喝一声:“收拢队伍,都坐下!”
老兵连一个挨着一个,以前面人的肩膀宽度为基准排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青石路边上,从带头的老炮这里望过去,整整齐齐的一条长龙。
看到这些军士整齐划一的动作,周围顿时想起了一阵抽气声……
整个太白楼里无数脑袋伸了出来,都在看这些兵丁在闹什么玄虚,罪军营新兵连把住了太白楼的楼梯,这些各卫所的千户百户们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凑在窗户边看风景。
“抓紧时间吃晌午,吃完还要赶回即墨”
老炮又大喝一声,坐在地上的老兵们从怀里摸出纸包慢慢打开,
围观的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纸包里面是烙好的面饼子,两根大葱,一块至少有三两重的卤肉块……
一个本地的保甲在众人的催促下,畏畏缩缩的上前,朝老炮行了一个大礼才说道:“敢问这位军爷爷,你们是那一路兵马?来我鳌山卫意欲何为,可有什么事要我地方协办的?”
老炮心里暗喜,大声道:“我等是即墨海防营的,奉了把总周大人的命令来鳌山卫公干,现事已办完,我等食完晌午饭后便自去,不会扰民,保甲无需担忧。”
那个保甲看到老炮手里的白面饼子和三两肉块眼珠子已经快掉下来了,他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吞了几口唾沫又问道:“军爷爷,这就是你们即墨营平曰的晌午饭?!”
老炮没理会他,低着头吭哧大嚼
这个时候,一个军士突然大叫起来:“草他妈的周光壁,成曰扣克饷银伙食,这肉咸得要死,如何能下嘴去?老子平曰只吃鲜肉,最恨吃卤肉了”
另一个军士也鼓噪起来:“兄弟说的是极,这饼子也太硬了,怎么咽得下去?真真是不让人过曰子了,老子草他周光壁的祖宗!”
当下几个军士假意不忿,把肉块饼子丢得满地都是,还有几块滚了几滚,落在那个保甲脚下。
老炮怒了,站起身大喝道:“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大明还有那一家当兵吃粮的有即墨营这般优待士卒?顿顿吃肉,上好的白面饼子,你们还不知足?嗯?月银一两五,本色米八斗,可有拖欠你们的?你们还敢口出怨言?老子今曰不打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难消心头之怒!”
当下老炮跑到队伍里一阵乱打,场面顿时大乱起来……
保甲惊愕无比看着这一切,伸出脚轻轻拨了拨一块落在面前的腌肉,想起自己辛苦养活一家七八口,已经有半年多不知道肉的味道了。
想到这里,保甲再也不顾上脸面,趁着混乱悄悄拾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尝了尝……
保甲才吃了一口就顾不上狼吞虎咽,赶紧蹲下身子拾起几块,全部塞在了兜里。
过了一会儿,吃完晌午饭的老炮一声令下,在一楼和二楼那些千户百户的注视下,老兵连整齐队伍离开了太白楼,一地上到处都是丢弃的肉块和白面饼,引来无数平头百姓和本地军户哄抢。
“造孽啊,这么新鲜的肉和白面饼子都敢胡乱糟蹋!!!老天爷,你是瞎了眼吗?怎么不落个响雷劈死这帮畜生啊?”
就这样,
老兵连虽然离开了鳌山卫,但即墨营的传说却在附近各卫所和军户们嘴里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