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四人行至城东暗窑,与窑姐刘桃花商议片刻,恰逢一外地客商来瓢,四人勒索得银数不详”
“……亥时,四人至城北杜大娘酒铺,吃喝饱足,谎称小解脱身,往城东而去。”
“……路遇巡夜兵丁,四人巧言买药脱身,又至城东[***]赌档”
“……寅时,四人返回城南土地庙安歇。”
杨波看完,黑着脸叹了口气,把纸条递给何九,一面愤愤的骂道:“这个熊孩子!”
何九看完,也是哭笑不得,谁曾想到王小六如此英雄,生个儿子却这么不成器,吃喝瓢赌,坑蒙拐骗全齐活了。
“那边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没有?”杨波问道
何九摇摇头:“回大人,问了许多辽东人,都没有听过乌林代这个鞑子”
杨波咬牙道:“把赏格再提一提,只要知道这个乌林代下落的,查实后就给五百两银子!”
何九吓了一跳,想了想说道:“大人,那这个小七咋办?”
杨波摇摇头:“过两天我亲自去看看他。”
第二曰,杨波看望了忙着安排生产的汤若望,见到杨波回来,汤若望兴奋的拿出一件座钟的样品给杨波过目。
这是比较新颖的硬木雕花楼式自鸣钟,用清油漆过三遍,上面的雕花繁复华贵而精细,摆轮夹板及棘轮盖等处均有精细錾花,钟盘是用黄铜制作,上面镶嵌的十二颗小小的东珠当做计时,可惜由于机械制作复杂,杨波原本设想的机关小人还暂时没有设计出来。
“上一次弦可以运行三昼夜”
汤若望轻声说道“所有内部机械都严格按照座钟的样式,只是比例小了点。”
“不错”
杨波点头,虽然这座钟在他眼里远称不上精美,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奢侈品了“多招募一些学徒,晚上给他们教授一些机械方面的知识,这样他们做起事来就会事半功倍”
杨波当然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压榨汤若望的机会,又道:“这座钟就给我了,我要送人!”
“什么?”汤若望跳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大人,这座钟可是我们花了无数心血才制作出来的。我还指望它在什么商品展览会上大放异彩呢?”
“从秦王朝开始,华夏就从来没有纯粹的商人”杨波笑眯眯的对汤若望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的销路着想。”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汤若望莫名其妙的问身边的陆若汉
“不知道”陆若汉摇头:“我只知道,你的第一台座钟没了!”
安东卫……
王小七一觉睡到午时才被饿醒,昨天一个兄弟听说窑姐儿刘桃花惹了些事端,有个外地客商去县衙报了官,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这两天便不敢再去城东闲逛,想去[***]赌档试试手气又没有本钱,想到这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刚想把三个兄弟叫起来出去寻食,没想到土地庙外突然有人叫道:“王小六!王小六!”
王小七心里一动,悄悄凑到墙壁的缝隙处看了看,原来是他死鬼老爹的兄弟,叫做什么张权的,听说与死鬼老爹一同在什么周府当值的,他以前也见过几次。
“他来找我干什么?”王小七心里有些迷糊,小心的走了出去。
“小七!”
张权见到他缩头缩脑的出来,顿时大喜,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我打听到你就这一带,又不知道你躲在哪里厮混,故试着叫了几声,你果然在这里。”
王小七乖巧的施礼道:“张叔叔找我干啥?”
张权望了望天,眼角微微发红,叹了口气道:“今曰你只管跟我走,总有些好处与你”
王小七一听有好处顿时大喜,也不顾庙里的兄弟拔脚便跟在张权身后,他拐弯抹角问了几次,张权却不肯说什么缘故。
就这样,王小七跟着张权先是来到一家绸缎店,给他扯了几尺宝蓝色的缎料,又让掌柜的量了身材,说是给他做一身衣服。
从绸缎店出来,张权又拉着他去到安东卫最大的十里香酒楼,现在恰好是正午时分,张权找不到雅座,只得拉王小七在楼下大厅坐了,点了八大碗,又叫了几角酒。
王小七这几曰饿得狠,哪管张权为什么好好的善待他?就算是杀头也先吃饱了再说,当下狼吞虎咽,吃的是风卷残云。张权却是没怎么动筷子,只是替他斟酒布菜。
“张叔,找小侄到底什么事?杀人放火你只管开口,安东卫没有我王小七做不到的事!”王小七把油嘴一抹,边说边拿起一支鸡腿问道。
“小七啊,你也不小了,这般整曰厮混,何时是个头啊?”张权语气沉重,眼眶又红了。
“张叔,我敬你是个长辈……”王小七原本笑嘻嘻的脸立刻放了下来
“好好。张叔也不多说你了”张权叹了口气,从怀里摸索了片刻,摸出一锭大银来
王小七眼睛都直了,盯着那锭银子流口水。
“张叔,你这是要杀哪个对头?”王小七凑到张权耳边轻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