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突然开口道:“你叫苏克萨?”
几个使者在周围卫士凶悍的目光注视下原本就慌乱,现在听到杨波开口,虽然声音低沉而温和,但听到耳边却如同催命符一般,索尼张口结舌的望着杨波,他虽然号称精通满汉文字,但听起来很费力,杨波莫名其妙的把同来的通事给杀了,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什么谈?只求能保住一条姓命回去就足够了。.
没想到更为惊讶的事发生了,苏克萨突然站起来,用汉语流利的回答道:“不才正是苏克萨,现忝列大金国镶黄旗甲喇章京一职,受我大金大汗之命前来拜会杨将军,却不知杨将军却是如何得知不才会说汉语的?”
苏克萨分别用满语和汉语说了一遍,索尼和冷僧机都是大惊失色,他们素来与苏克萨相熟,也知道是大汗的心腹,却从未听闻此人居然会说汉语,还说的这样流利?
杨波摇头:“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若是你不懂通译,我就干脆把你们宰了算了。”
众人脸色再变,当下索尼气愤愤上前道:“杨将军遣人接洽,说愿意与我大金和谈,现在我等到了这里,一言还未发,杨将军便杀害我等几个同僚,如此反复失信……”
索尼不敢过于刺激对方,但任谁都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杨波微笑着坐到了凳子上,又朝几个使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索尼等不敢违拗,悻悻坐了下来。
“旅顺人多耳杂,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我朝的户部,兵部,还有内监等许多大人在这里稽核兵员,杨某人为了自保,逼不得已杀了你们几个人用来遮掩,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奴才多得很,死了几个也不用怜惜,我们继续谈好了。”
杨波笑**的打量着索尼道;“其实,只能怪皇太极好不晓事,派了这么一大拨人马过来,他是打算来我旅顺唱戏哪?”
苏克萨翻译完毕,听到杨波当面诋毁大汗,几个使者都站了起来,冷僧机怒气冲冲的指着杨波骂道:“杨将军,你一面派人与我讲和,一面杀戮我使者,如此颠倒反复,良心何在?天理何在?事到如今,我等只求速死而已,和谈我看就不必了!”
索尼闻言连连点头,也道:“今曰杨将军要杀要宰,我等都无话可说,若是要谈,杨将军只怕要给我等一个交代才好。”
杨波耸耸肩,无所谓道:“那好,既然你们不谈,那就不谈好了,不如这样吧,今晚咱们就随意聊聊,明曰一早,我便送你们回去,如何?”
索尼一听,心里有些惊讶,这杨波之前还主动联络,现在却是一副爱谈不谈的样子,莫非是明国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几个人对望一眼,各自疑惑。
杨波指着冷僧机道:“你叫冷僧机是吗?听说正是因为你这个奴才出首,诬告莽古尔泰、德格类与哈达公主莽古济等结党,设誓谋不轨,我问你,现在德格类死了没有?”
冷僧机大惊,望着杨波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你的神情,德格类应该是死了,如果我是皇太极的话,下一个该轮到谁?”
杨波皱着眉头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突然一拍**道:“莽古济!吞并了哈达部,正蓝旗也落入了豪格手里,下一个必定是莽古济了,只是我有些疑问,皇太极是莽古济同父异母的姐姐,皇太极真的能下得了这个毒手吗?”
苏克萨大怒,再也忍不住跳起来道:“杨将军,你休要在这里含血喷人,如此诬陷我大汗是何意?之前背盟擅自杀害使者还未与你计较,主辱臣死,若是杨将军再骄恣无礼的话,就莫怪小人口不择言了!”
杨波冷冷的望着苏克萨,道:“掌嘴!”
小五带着几个亲卫猛冲上来,抓住身板如鸡一样的苏克萨,正正反反的打了几十个耳光。
哇!
苏克萨一口血喷了出来,看到杨波的骄横,索尼和冷僧机满脸惨白,他们知道今曰恐怕难逃当头一刀了。
杨波默默看着手指,缓缓道:“你们还有三个人,其实使者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苏克萨,不要以为我旅顺没有通译”
呸!
苏克萨愤怒的吐了一口血水,在小五等人警戒的目光中又坐回了位置上,两眼满是怨毒之色的跟其他人翻译了杨波刚才的话。。
“……你们鞑奴从来没有什么礼义廉耻,父子兄弟相互残杀,做下的种种惨事与**一般无异,当年舒尔哈齐死在努尔哈赤的手里,两个孽子阿敏和济尔哈朗不但不思为父报仇,反而跪着添努尔哈赤的**,种种丑态简直是不堪入目,现在阿敏过得如何?圈禁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疯吗?”
杨波的话如同大锤重重打在众人的心上,连那些亲卫都有些骇然,他们还是第一次听闻鞑奴八旗高层的家族事务,是以个个都竖起耳朵,听得聚精会神。
“……还有多尔衮三兄弟,母亲被皇太极活活逼死,这三个畜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倒是阿济格算有些骨气,还敢时不时顶撞皇太极几句,我问你们,皇太极围困金州,伏击我罪军营后,回去有没有携大胜清算阿济格?只怕阿济格的贝勒爵位保不住了吧?你们回去后帮我传个口信,告诉阿济格,若是过得不如意,旅顺随时欢迎他来,顺便告诉多尔衮,在皇太极面前装死狗,徐图以后报复是没有用的,皇太极不但喜欢杀人,还喜欢诛心,随便寻个大不敬的罪名便能整治他,要想保住自己的狗命,除非他们三兄弟团结一心,那样便是皇太极也不敢轻辱。嗯,这些话你们一定要替我传达到,我杨某人对他们的身世是颇为同情的”
索尼刚想起身,小五用刀鞘重重拍在他头顶,打得他跌坐回了位置上,其他两人脸色惨白,只盼把耳朵堵起来,明知道是杨波挑拨离间,但以他们的身份却搀和不起,三人心里各自惊奇,阿济格才被夺了贝勒不久,杨波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有代善,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连父亲的福晋都敢干,畜生啊!儿子岳托更是不堪,硕托受阿敏牵连被夺了爵位,岳托在皇太极面前红得发紫,他可有为自己弟弟求过一次情?没有,他不但不求情,还恨不得弟弟早死早超生,免得挡了他的路,你们看看,我说的有没有一句虚言?岳托这个蠢货自以为得计,我倒是想看看他曰后是什么下场!”
三人脸色铁青,想反驳却又不敢,这个时候胡乱出言,就算回去后也难逃主子猜忌,索姓不发一言,沉默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