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时辰看得我云里雾里。”主峰演武场,众长老峰主聚集一处,静观天幕。
已是夜深,天幕下纯阳派亮入白昼。除了那些闭关的,整个纯阳峰数十万弟子皆仰头而看。
方才开口之人一身红袍,铁拐李之虚无派带队长老。就听他继续道:“试练关键可是那截教五代弟子?”
一苍髯老者,红白道袍间带有金纹。双眸睿智,轻笑摇头。
“无关?”虚无派长老疑惑道。
老者眼眸流露几许狡黠:“只说选进度前五十,可没说前五十通过试练者。”
“又是文字游戏。”好似想到什么过往,虚无派长老微微色变。“如此说来,此关并无所为通过之处?”
老者颔首,长须轻飘。忽双目微微一凝,遥望西方。
那里无乌云笼罩,隐约可见繁星,及穿行虹光剑影。
“嗯?”老者轻咦。
演武场中央,铜芥壶巍然而立。虽称为壶,实则为鼎。一丈高,三足而立。周身无纹,看其大巧不工。隐于夜色,几乎浑圆一体。
每隔片刻,鼎中灰霞腾起,便有弟子从中翻滚而出。反应快者踉跄站立,慢者摔个结实。
时间共十二时辰,此时放过去不到六个时辰,已有大半弟子被铜芥壶所赶出。天幕范围进一步缩短,二百余画面各自成像。
老实砍柴有之,一身外门弟子道袍,林中穿行有之。一路打晕看守山路弟子有之,赶至演武场,于场上对打有之。被困内牢角落,静待下一时辰重新开始轮回的亦有之。
他们不知根本无所为通过试练,仍尝试无用功。
其中一幅画面颇为特立独行。此景立于阳清峰上空。与一旁另外一名阳清峰女弟子中规中矩表现得不同的是,此人正在破口大骂。
换做其余弟子,骂就骂了。只是那骂人弟子,另认得他的人满是无语。
李仙缘这是……变了性?
“……七十岁你这个老不休的才想到要去割****。七十一岁你就骗人家小女孩,去看金鱼,其实想要非礼人家。七十二岁连邻居九十二岁阿婆都不放过,逼她给你跳舞。”
说得口干舌燥,李仙缘挥手,指了指桌上茶壶。
呆若木鸡看守弟子捧起茶壶,双手奉上。
李仙缘接过,仰头如当初吕洞宾那般,由壶嘴痛饮。
水线下颚划过,打湿道袍。
“你骂累了没有。”
气喘吁吁沙哑之声响起。对面牢笼,那老人铁链晃得哗啦作响,喘着粗气。
“没有。”随手一丢,空茶壶被他丢至脚下干草中。
“想想刚才骂你四十岁那年的话骂的你还不够贱。就从那年开始从头再骂一次!”
黑眸快速扫略周遭。
自己如此行事,还逼不出暗中之人么……
起因在半柱香前,对面老者方大骂出口。李仙缘神识忽动,感到一抹奇怪气息。
气息一墙之隔,给他之感就像纯阳派那些长老。也便是说,那人起码元婴修为。
一名元婴期修士,呆在内牢中,这便惹人生疑了。李仙缘便故意为之,使障眼法,另暗中之人分不清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