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桃花眼心中堆满了怒气，看向低调地有些过分的中年人。

“夜华，少说两句。”中年人眉间似有愁结，轻声说道。

桃花眼胸膛起伏：“师叔，我们飞剑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蔑视？一次退让，两次退让，再退下去，门派脸面何在？”

中年人顿了一下，迟疑说道：“你们也并非全对，何必将人生生逼到对立面？”

夜华冷哼一声，对着宁采臣道：“我就站在这里，有能耐你就杀了我。”

宁采臣看向青玉，轻声道：“你也听见了，是他自己要求的。”一句话说完，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银月落星弓和惊雷箭便搭配在了一起，紫色光芒飞出，射穿了夜华的脑袋。

“夜华……”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年人悲痛地飞到桃花眼身边，接住了他的尸身。

“妖魔受死！”飞剑门的众弟子怒不可揭，挥舞着长剑，悍然冲锋。剑气纵横之间，天地冰寒一片。

“是他请求我杀了他的，你们想要干什么！”宁采臣吐气开声，声若雷鸣，让众人的脚步下意识一缓。

“夜华师兄那是气话，谁能想到，你居然真的将他害了。”一名女弟子哭着说道，满脸泪痕。

宁采臣站立原地，面容严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若是所有约定，所有誓言，都能够用气话来代替，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道理好讲？”

“我们不管那么多，只知道是你杀了夜华师兄。”有人悲伤说道。

宁采臣看向中年人：“别逼我杀人。”

中年人抽出手中的长剑，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胜了我，你想怎么做都没有人能够管得了。”

“我不会与你战斗。”宁采臣平静且认真：“我打不过你。”

“那就偿命。”飞剑门弟子高呼。

宁采臣冷冷瞥了他一眼，对着中年人道：“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这边有人能够杀了你，你确定要出手？”

与对此讥笑的弟子们不同，中年人相信宁采臣没有说谎，因而脸上的哀愁更甚：“我不想死，但是却需要维护门派尊严。你不该杀夜华的，这把我们双方推至完全相对的阵营，不可调和。甚至，青玉都会因你而受到牵连……夜华，他是门中一个长老的孩子。”

宁采臣沉默片刻，对着青玉招手：“来。”

青玉站在原地，脸上有泪水流淌：“飞剑门，对我很好，有传道授业的恩典。”

宁采臣眉头紧蹙，对着中年人道：“我不杀你，你要承诺在今后护着青玉，不让她遭受任何伤害。否则的话，不仅是你要死，你们飞剑门都要灭亡。”

“还是先打过再说吧。”中年人叹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