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飞兔走。
无忧回知日宫已有数月。期间弄无悯多独自闭关,无忧于并日宫习练,二人倒也各不搅扰,偶聚从心。无忧自知若醴之交不真,浓处定当转薄,反是这般深深浅浅,即即离离,历久弥香,愈难释手。
后无忧闻赤武提及:白开题终是返了知日宫,因苍文下山历练,他便随了赤武为其亲导师弟。无忧也曾前往探看,见其愈加寡言,修习成痴,恐是心伤不愈,借玄门以遁世,不由叹惋。
又待两月,闻鲜于童晋并日宫。无忧想着,又要与那女子会面,心下稍显不快,转念再道:她那孪生亲弟倒不见长进,许是故意为之,脱姊威制,正好与汤夜夜菟丝绵缠,贪个逍遥。
这日,无忧于并日宫内院房中打坐,忽闻赤武声至。
“无忧!可曾见丹儿?”
无忧疑惑,稍一应道:“久未相见。”
赤武扼腕,愁容弥深:“细细算来,我与丹儿已有半月未曾得见。皆因忙于宫内事务,疏于关怀。”
无忧心下一紧,却仍柔声应道:“或是宫主交办差事。”
赤武轻叹:“昨日往华年殿,闻弄柯师姐道,不仅丹儿,弄墨亦是不知行踪!”
无忧一骇,疾道:“可有报了宫主?“
赤武一顿,半晌方应:“这回师父闭关日长,不敢相扰。”
无忧恨恨,定睛瞧了赤武半晌,这方急往华年殿。
待至,无忧见弄琴弄柯俱在,脚步不停,抬声急道:“弄丹何在?”
弄琴于主位,眼风扫至无忧,垂了眉目,却不言语。
弄柯见状,缓道:“弄丹约莫下山七日余,弄墨早她几日,已得仰日宫宫门弟子呈报属实。”
无忧闻言,心下稍动,轻哼一声:“倒似我越俎代庖。“
赤武这方应道:“昨日午前来寻丹儿,怎未听师姐提及?”
“你欲探其行踪,我并不知情,如实相告,有何不妥?”
“她们二人下山?“
无忧不言,偷眼见弄琴敛眉,恐其与弄柯必有隐瞒,暗鬼陡生。
“师父可知此事?”
“说是宫主令其下山办差。”
赤武不禁狐疑:“师父闭关,多日未得出。即便差人下山,为何捡了丹儿?她年岁尚幼,功法也不过寻常。“
无忧同虑,启唇轻道:“宫主亲至命教,还是他人托信?”
弄琴这方抬眼,定定瞧着弄柯,闻弄柯言:“乃追日宫紫晦丹房弟子代传师命。那弟子想来你或熟悉。”
无忧眉目稍抖,便听弄柯接道:“黄巧心。”
弄琴支吾道:“许是旁人假巧心之名。“
弄柯轻笑:“大姐,此事拖拉数日,今方水落石出。我早往紫晦丹房探看,黄巧心已然遁逃。”
无忧赤武皆是不解,齐道:“此话怎讲?”
弄柯蹙眉,沉声道:“我们四人虽同居华年殿,然毕竟各司其职。弄丹年幼,玩得兴起,早出晚归,几日不见亦不稀奇;至于弄墨,性子直些,尤爱传语,我与大姐自白澒困解后便不欲同其多言。且她平日又喜前呼后拥,往其下各宫巡视亦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