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残片位于苏老爷子的心脏附近,十分危险,稍有不堪就有可能刺入心脏,当场毙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顾院长之前不止一次对苏月清和福伯强调过,所以,即使苏老爷子说一千,到一万,只要不把他们两个打趴下,他们都绝对不会轻易让苏老爷子下床。
万一磕一下,碰一下,丢掉的可就是命,这种险,没有人敢冒!
“爷爷,你躺着别乱动,等下次顾院长过来,只要顾院长说你可以下床走动,我们保证不拦你……”苏月清解释道。
“别提那个没用的老东西,给老子吃了那么多药,打了那么多针,结果一次比一次遭罪,等老子的病好了,一定要揍他一顿!”提起顾院长,苏老爷子顿时就是一肚子气,骂了几句,然后说道:“还不如林家那个尿床小子,两针扎下去,老子舒服了一晚上,做梦还梦到你奶奶了。”
苏月清翻了个白眼,忙道:“爷爷稍等,我已经让他上来了。”
吱呀!
苏月清的话音刚落,随着一声轻响,林殊推门而入。
看到林殊,苏老爷子双眼一瞪,立刻喊道:“尿床小子,你来的正好,快过来给老子瞧瞧,看老子到底能不能下床!”
“苏爷爷,我的大名叫林殊,小名叫小殊……”林殊大步走到床前,纠正道。
不管怎么说,林殊毕竟是个半大小伙子,被当面叫成尿床小子,面子上总有些挂不住,更何况是苏月清的面?
苏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林三斤下出来的崽儿,和那个老东西一个德性,脱了裤子拉屎,躺在床上放屁,还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斯文。”
林殊那个汗啊。
不得不承认,苏老爷子的口味实在太重,就连林殊都受不了。
不过,好不容易看到林殊吃瘪,旁边的苏月清捂嘴一笑,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苏老爷子趁机挣脱苏月清和福伯的钳制,把右手伸到林殊眼前,话锋一转,又道:“如果你能把老子的病治好,什么大名小名,让老子管你叫哥都行。”
听到这话,林殊又是一阵恶汗。
探手把食指和中指搭在苏老爷子粗壮的手腕上,替他把了把脉,林殊刚要说话,突然看到苏月清正在朝他挤眉弄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愣了一下,林殊疑惑道:“月清,你怎么了?”
“我……”苏月清眼皮一翻。
林殊奇怪道:“你的眼睛不舒服?”
“我没事!”苏月清脸都红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苏月清频频朝林殊递眼色,是希望他帮忙劝阻苏老爷子下床走动,可是偏偏不凑巧,林殊不是那种“明眼人”。
苏老爷子瞪了苏月清一眼,神色不悦道:“尿床小子,这个家老子说了算,不用管她,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到底啥情况?”
林殊想了想,道:“如果到处乱跑,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啥危险?”苏老爷子眼睛一瞪。
林殊说道:“如果不小心碰到胸口,导致子弹残片的位置移动,可能会要了苏爷爷的命。”
“爷爷你听!”
听到林殊的话,苏月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殊真的会帮她说话,暗暗松了口气,又抓住了苏老爷子的胳膊。
然而,苏月清的那口气刚松下来,林殊又道:“不过,如果我现在替苏爷爷再扎上一针,你就可以随便走,随便转,磕到碰到也没关系。”
咯噔一声。
苏月清的小心脏,瞬间就跌至谷底。
这下轮到苏老爷子高兴了,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结实的胸膛,催促道:“那还傻愣着干什么?你想扎哪里,随便扎!”
苏月清本来想拦的,却迟了一步,等她缓过神,林殊已经取出一枚银针,毫不犹豫的刺入苏老爷子的胸膛。
银针入体,苏月清哪里还敢乱动?怒瞪林殊一眼,只能咬牙忍着!
福伯站在旁边看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他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林殊的一举一动,丝毫都不敢放松。
对于福伯而言,保护苏老爷子的安全是他的第一要务,即使林殊是苏月清订过亲的未婚夫,即使林殊是林长天的儿子、鬼谷神针的正宗传人,即使林殊昨天救过苏老爷子一次,但是在福伯眼里,任何接近苏老爷子的人,都具有危险性。
正是因为这样,福伯不言不语,却发现了一些苏月清和苏老爷子都没能注意到的细节,比如林殊使用的那枚银针!
昨天帮苏老爷子止痛,林殊同时用了两枚银针,而这次,却只有一枚,和昨天的那两枚银针相比,现在这枚银针的长度、粗细和色泽都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枚银针顶端刻有一些细密的花纹,由于银针本身就很细,上面的花纹更是纤如牛毛,再加上福伯上了年纪,眼神没有以前灵光,所以看不清楚上面刻的具体是些什么。
“难道这枚银针就是……”福伯微微皱起眉头,暗自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