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尧泽常年跟部队里的人一起训练,体格自然不一般,这一脚他用了全力,蒋梅被踹他翻在地上,半天都吭不了声,整个人痛苦地扭在一起,嘴角沁出了血。
所有人都震惊在他的动作里,连周繁木都忍不住出声喊他:“阿尧?”
曲尧泽却没向他解释,吩咐保镖道:“按住她。”
两个保镖反应过来,把蒋梅按在地上。
曲尧泽抽了张餐巾纸,包住茶几上的水果刀,站起来,缓缓走向蒋梅。
蒋梅一脸恐惧地望着他,身子在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以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紧紧盯住他。周繁木也慌忙走过去,想要拉住他。曲尧泽却对他笑笑,把刀子塞进蒋梅右手,再把餐巾纸扔进垃圾桶。在大家都诧异的时候,他一把抓住蒋梅手腕,往自己手臂上划拉一下。
整个过程很快,几乎只一眨眼的时间,血瞬间渗出来,滴在玉石铺成的地上。
周繁木惊得快要晕过去,他不知道曲尧泽到底想打的什么主意,竟然要伤害自己。他心里又急又怒,想骂曲尧泽,可汹涌而出的心疼让他一个字也吼不出口,他只好朝身后的王叔喊:“快去叫医生!”
曲尧泽却制止了他:“我没事,拿纱布和消炎药来处理一下就行。”他顿了顿,又转向王叔,道:“王叔,你再去二楼书房一趟,桌上有一个小瓶子,麻烦你拿下来。”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周繁木死死瞪住他,要冒出火来,又舍不得责怪,只能按住他手臂,给他暂时止血。
曲尧泽见状,轻轻拍他手背,安抚他:“没事的。”
周繁木铁青了一张脸,压根不理他。
见他真生气了,曲尧泽想了想,凑过去亲他嘴巴一口,在他耳边低低道:“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他从小混在部队里,知道怎么避开要害。
饶是这样,周繁木也依然没打算轻易原谅他,狠狠瞪他一眼。
曲尧泽露出一个无奈表情,心里想着只有等事情结束,再好好哄一哄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消气。
王叔很快把药物拿过来,还取了那个小瓶子,他迟了下,问周繁木要不要叫佣人进来给曲尧泽包扎──曲尧泽不让叫家庭医生,但伤口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恶化。
周繁木还未开口,便被曲尧泽阻止了。
曲尧泽乖乖地让周繁木给他简单包扎伤处,一边扫过大厅里其他人:“蒋梅持刀想伤害大少爷,我上去夺刀,被她割在手臂上,我为了阻止她,踢了她一脚。”
他语气异常冷静,短短几句话,刚刚的情景完全被颠覆,蒋梅是想蓄意谋害周繁木,而他和周繁木则变成了受害人。
周繁木正蹲在地上给他止血,闻言停了手中动作,抬头看向他,刚要说话,却被对方用眼神制止了。周繁木神色十分复杂,要是还不知道曲尧泽此刻的用意,他也就没资格做曲尧泽的爱人了。可若早知道曲尧泽是这么一个主意,他一定会在最开始就把曲尧泽关进书房,他还不是那种需要爱人帮他出头的人,更不愿意让曲尧泽受半点伤害。
可是现在戏已经开场,只能继续唱下去。周繁木一时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欲言又止地看曲尧泽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而王叔和两个保镖还愣在那里。
曲尧泽目光变得凌厉:“难道你们看到的是另一个场景?”
他平日里不声不响,做起事来却利落狠绝,此刻他语调一冷,两个保镖立刻不由自主地摇头了。而王叔的眼神与周繁木的差不了多少,在曲尧泽把眼睛转向他时,他沉声道:“这个女人确实想伤害大少爷。”
曲尧泽点头,把手里的小瓶子扔给他:“喂她喝下去。”
蒋梅被踢得严重,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但曲尧泽的话她句句都听在耳里,听曲尧泽歪曲事实,她气得差点昏过去,此时又见曲尧泽让人给她灌药,她大幅度地挣动起来,死命盯着曲尧泽,眼里尽是仇恨和不甘。
最后药到底给她灌下去了,周繁木也给曲尧泽处理好了伤口,把他抱到沙发上。
曲尧泽倚在周繁木胸口,转而看向王叔,道:“请给周叔叔和我父亲打个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来别墅一趟。”
这里发生的事,自然是刚刚他口中所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