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望着安静的游息,忽然就崩溃了,无助地跪在地上,疯狂而凄厉地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为什么就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点出息好吗!”郑幼伦一边擦鼻血一边走过来,“我刚才只是……”
我抡圆了胳膊,照着他的脸又砸了一拳过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啊!”
郑幼伦咬着牙看着我,也不说话,借着郑幼影的手站起来。
我呆望着游息好一会儿,感觉全身坠入深渊一般冰冷。我擦干眼泪,想把游息放下来,可是走到他身边才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白眼儿狼!你怎么能连句道歉都不跟我说就死了……那边又没有旗鱼吃!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都不等我过来……”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悲怆痛哭,冰冷的血腥味水银般往我嘴里灌。
等我哭得嗓子都哑了,耳边忽然就响起那么一句冰凉又虚弱的话,“你干嘛一直老骂我白眼儿狼啊……白眼儿狼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惊讶地松开游息,他正平淡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睛一如既往塞了冰渣一样冷漠。
“你、你没死!?”我心里的惊愕转瞬变成了惊喜。
“他当然没死!我刚才就跟你开个玩笑!结果你二话不说就过来打人!”郑幼伦捂着不断喷血的鼻子冲我嚷嚷。
“你活该!”郑幼影也被骗了,立刻朝她老哥踹了一脚,“开玩笑也不会挑时候!怎么没打死你!”
“你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两个人又在我身后没品没技术地打了起来,我已经懒得去管他们了,只是安静地看着游息,眼泪刷刷地冲下来。
“过来,再抱着我。”游息的声音轻不可闻在耳边萦绕,“我不会死的……”
我又收紧手臂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忍不住哽咽着。
“小光,等会你就走吧……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他也趴在我的肩头上,声音虚弱得好像随时会死。
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今儿要是我郑寒光被人钉在这里,你也能头也不回地就走吗?”
游息不说话了,我担心他是说不出话了。
我觉得我废话真多,有什么话回家不能说么,非要在这里嘚啵!
“过来帮忙啊!”我回头去叫那两兄妹,三人头碰头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把游息放下来。
郑幼影去旁边的金属柜里找了锁链钥匙,正要去解游息手腕上的锁链,就被郑幼伦拦下了:“这镣铐一解开游息全身重量都移到这根钢管上了,太危险,得先把这根钢管从他胸膛里拔/出来!”
我一手抓着锁链一手揽着游息的腰腹,在他耳边轻声说,“游息,你撑住啊,马上就好了!”我抱着他,一脚蹬在墙上,冲力马上让他的身体前倾脱离了那根钢管,我手上拽着锁链同时用力,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提起来,为了不伤到游息的手腕——事实上他的两手手腕早就已经脱臼了。
游息在我耳边闷哼了一声,我的肩膀和胸前立刻感到了大片温热的液体漫下来。
“钥匙!钥匙!”我大喊起来,将游息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