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向绘妍投去赞赏的一瞥,“绘妍说得不错。虽说找世子爷讨要月例银子是掉了身份,可若这样,也无法震摄二奶奶那样的人了。”
香草似懂非懂,“可这样一来,就算少夫人真拿到月例银子,二奶奶岂不更瞧扁您?”
凌芸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她已经瞧扁我了。”所以,她再保持骨气,也只是枉然,说不定人家还巴不得她有骨气了呢,但她就偏不。
想她凌芸,永昌伯府的嫡长女,从小跟在祖母身边,那些内宅中不受宠就受尽白眼的妇人的下场,她见得多了。男人喜新厌旧这是无法避免的,但若没了男人的宠爱就被旁人作贱,那就是你自己的过错了。
叶恒确实不喜自己,甚至是厌恶的,新婚那夜连房都没圆就去了通房的屋子里,过了数日,更是直接抬了饶氏做姨娘,并且宠得这饶氏无法无天。但若是因失了男人的宠爱就要受下人作贱,才不是她凌芸的作风。
凌芸起身,伸了伸懒腰,声音懒懒的,“走吧,咱们去上房请安吧。”
陈夫人是凌芸的婆母,也是定国侯夫人陈氏。
陈氏也是出身大家,真正高门大户的婆母,其实并不会给儿媳妇立规矩什么的,更不会拿捏儿媳妇就给儿子塞通房小妾什么的。陈氏对所有两个媳妇都一视同仁的。但再一视同仁,对老二媳妇柳氏是自己的亲侄女,自然要偏疼些的,所以对于她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只坐干板凳,而身为二房奶奶的柳氏却领着管家大权一事,凌芸倒是没有计较。
凌芸去的时候,柳氏已经在陈氏跟前服侍了,见到凌芸,便说:“大嫂您总算来了,唉呀,只是娘已经用过早膳了,大嫂来迟了。”然后又捂唇偷笑说,“大嫂还真是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娘用了早膳就过来。真是高明。”变相地讽刺凌芸没有早早来侍奉婆母。明明她每日里无所是事的,偏还这么的懒散。
凌芸笑了笑,说:“我也想早些来的,耐何大厨房的鲁妈妈做事太慢了,连下人都吃过早饭了,偏还没给我做好。这不,我也要等着吃了早饭才能过来服侍娘呀。”然后不给柳氏说话的机会,先向陈氏行礼问安,“媳妇来迟了,请夫人恕罪。并非媳妇故意来迟,而是有原因的。”
陈氏笑着问:“像咱们这种人家,也并非要给媳妇立规矩,你有事耽搁,就不必过来了。我这儿还少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