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新婚之夜,他脸上那抹复杂与嫌弃,她至今难忘。
她在嫁给他之前,也不过只见了他数面,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她自认自己长得并不差,为何他却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在闺阁时循规蹈矩,没有做过伤风败俗的事,只除了与王之介有过婚约。
凌芸甩了甩头,她之前曾与永安伯府的嫡子王之介订下了婚约,不过那时候年纪还小,所以都只是口头约定,双方父母都约定好了,等她及笄后就迎娶她过门。谁曾想,在她离及笄前一个月,怀王变叛,虽然最后失败,怀王被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但跟随怀王的一干人也全被被处斩的处斩,抄家的抄家。王家也受了牵连,当时她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王家一夕之间就被抄家发配千里之外的岭南,而王之介,却在流放徒中,与官差起了冲突,被打死在黄沙坡里。她与王之介是青梅竹马,又是郎有情妾有意,最终却是天人相隔,很快就大病了一场。连及笄礼都只是草草举行。
及笄过后半年,她便披上嫁衣,嫁入叶家。成为叶家的世子夫人,而先前与王家的婚约,知情人也都三缄其口,而王之介,只能成为她午夜梦回里的一抹遗憾与惆怅。
偏偏,叶恒却知道,并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也曾羞愧彷徨过,也曾有种抬不起头的难堪,可随着叶恒对她越发冷淡尖刻,这些彷徨愧疚早已没了,如今的她,只有一片麻木的冰冷。
望着窗外开得格外鲜艳的月季花,想着在护国寺的路上,叶恒那些字字诛心的话,凌芸微微地叹息着,“罢了,就这样过吧。他想宠谁都由着他去,我早也不稀罕了。真到了休妻那一步,也是我的命吧。”
……
张氏尖叫着,死命地挣扎地叫着,“放开我,我要见爷,爷,快救救妾身呀,妾身快要被作贱死了呀……”
“堵着她的嘴,别让这些腌赞话脏了少失人的耳。”黄妈妈喝道。
张氏被不知名的破布塞着了嘴巴,呜呜呜地叫过不停,可惜她力气再大,也挣扎不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婆子们的手,最终只能眼睁睁地被拖出了芷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