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直直地堵在胸口,叶恒把袍子丢到一边,呲牙道:“你已经是我叶某人的妻子,不给自己的丈夫做衣裳,反倒给别人做。你这个妻子,果真称职呀。”
凌芸并不动怒,把衣裳顺了过来,淡淡地道:“爷心里也没我这个妻子的存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原来是怨我冷落你。”叶恒咧唇,欺身上前,在凌芸如小鹿般惊慌的眸子下,雅邪一笑,“今晚,爷就歇这儿了。”
凌芸惊呼一声,忍下脸上冒出来的热度,“可是我并没有给爷备下衣裳洗嗽之物,这儿也没有多余的被子。”
“无妨,让李贵回去准备便是。”叶恒坚决不肯承认,他之所以要与凌芸行夫妻房事,并非是受了那和尚的刺激,而是母亲对他下了死命令,不得不来。
不过瞧着凌芸刚才的态度,似乎,与她行夫妻之事,也并非什么难事,相反,还挺期待的。
叶恒下了炕,大声叫着外头候着的李贵,吩咐下人烧热水,服侍他洗澡。
李贵连忙吆喝了一声,赶紧行动去了。
凌芸捂着胸口,瞪着他,受了足足两年的冷落,也习惯了孤枕难眠的日子,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让侍候他?
黄妈妈这时候从外头进来了,一边指挥着丫头们生火,收拾床铺,摆上炭火,一边偷偷地捏了凌芸一把,示意她别任性,放低点身段,男人的宠爱靠不住,但子嗣总靠得住的,只要生下一儿半女,腰杆子便能硬上几分的。
黄妈妈也知道自家姑娘看似随和,实则是个骄傲的,先前的低声下气、低眉顺目并没能挽回男人的心,甚至还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如今想要她放下成见与姑爷扮恩爱,那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可是如今境况不同了呀,姑娘嫁入叶家已有两年了,却还是处子之身,这要是传扬开去,也是极没脸的,固然姑爷会受到谴责,可“凌家闺女没本事,拴不住男人”的罪名那就会坐实的。所以不管如何,今晚姑娘一定得脱去处子之身,如果老天保存,最好来个一举得男。有子傍身,未来的道路也不会那么崎岖难行了。
凌芸深吸口气,黄妈妈的意思,她懂。
身为凌家嫡女,她自小便知道,女人想要在夫家立足,固然离不开丈夫的敬重,但子嗣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有了孩子,相信公婆更会站在自己这边,叶家族人也不会由着叶恒胡来,相信她以后的日子便要好过得多。
只是,这样一来,固然有了子嗣,她岂不连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
凌芸心乱如麻,坐在炕上,完全是僵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