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智脑预言的这个孩子可能毁灭世界，在温特收养他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不平凡之处。

这个孩子十分聪明，也在一些地方有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同样聪明有着同样爱好的伙伴。这个还是在计算机、智能机器人在现实的运用等方面有着特别的天赋。这让他没用多久的时间就考上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并由个人而申请研发起一个项目。

在惊叹于这个孩子的不同寻常的时候，温特还是兢兢战战地按照自己所预想地将这个孩子培养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直至电影的□□，温特终于发现了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项目就是智脑诞生的雏形，莫里斯就是智脑的创造者。

当他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震惊了，就连莫里斯在那里骄傲地展现自己的成果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的。

在和莫里斯道别之后，他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他终于联系了智脑，阔别了将近十五年的联系。

“为什么？”温特有些无法开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智脑要这么做，在那个智脑接手社会五六十年的世界，它一直理性正确的维持着社会。这种类似于弑‘父’的事情，温特无法想象是由一直正确的智脑做出来的。

“莫里斯是你的创始人，为什么你要在他还没创造出来的时候杀死他？”温特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你要阻止自己的诞生……”

智脑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在原先的世界线里，莫里斯并没有被你收养，他在孤儿院长大，几乎是自学地摸索着那些知识。他是在三十岁的时候才成功研发出我的。”

“你是说？”温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对，他并没有现在的‘健全’。”即使再说起自己的创造者，智脑的语气依旧冰冷冷的，十分理智，“如果你在仔细听莫里斯想你叙说他的成果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一个问题。”

“他的理论是智脑用理性去维持整个社会，用理性去引导人类生活。”智脑说道，“但现实是，仅仅是理性是不够的，人类应该由人类去领导，除了理性，有时候人类的社会还需要感性这种东西。”

温特知道智脑的这番话是正确的，但他活着的这么多年的世界让他忍不住反驳：“但是……”

“但是理性的智脑接受了六十年的社会，并优秀的维持着社会的秩序。”智脑打断了他的反驳，“我知道你想说这些。”

“事实上，社会只是被维持了六十年。在创造出‘我’的那个时候，莫里斯就知道了这点，但他固执地用数据去代替感性这一点。而六十年之后，他终于发现了这是不可行的。比谁都早，比谁都清楚的，他知道社会要开始崩坏了。”

“那么为什么？”温特问道，“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会毁灭世界？”

“因为他是‘不健全的’。”智脑说道，“他想要用自己去代替那个理性。”

当智脑这么说的时候，温特心中一震，他好像隐隐知道了什么。

这个时候，智脑终于说出来在温特最初的那句问话。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会选中你？’。因为我选中了你，我需要你。”温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智脑的投影，“温特·古德上校，我需要你的思想，你的思考，你的决断，你的理性，你的感性。在筛选了过去和未来的所有人之后，你是最适合我的。”

这段话就像是穿梭过去一半，温特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从长长的金属隧道走到那个房间的时候。

莫名的，这个年纪度过了一大半的老军人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个时候他是没有表情的，如磐石般的坚毅和不动摇。这个时候，仿佛光阴倒流，过去的岁月从来不曾从他身上留下分毫。岁月只柔和了他的外表，那些内心最深的从来不曾改变。

他轻轻地却又十分坚定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一刻，银屏之外的观众却是感受到了什么。他们像是明白了为什么智脑会选中这个人一样，温特是善良的，却也是理性的，他知道这世上最为残酷的，也从未放弃最为美好的。他有些接近神，却又比神更为接近人。

他是，最为适合智脑的。

看到这一段，温故怔住了。他好像回想起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看《守城》一样，就像是看他过去那三年多的作品一样。

明明是不一样的角色，内里却有一种无比相像的气质。

那些东西稍微拼凑一下，就好像能拼凑出一个人来。

他，是绝对不能讲角色饰演成这样的。

温故突然意识到这么一点。他有些茫然。

那么，扮演这些角色的，到底是谁？

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像是隔着迷雾一样，他看到了那个轮廓，却总是想不出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