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双琳听李寡妇哭得歇斯底里,心下暗爽,再仔细一听李寡妇嚎什么后,心下更爽。
活该被偷,什么她家的麦子地?
说白了,都是戴家的,没有戴显业做家贼,估计李寡妇还得继续前头迎爹后头送儿子呢。
没几步路,因脸上抹过粉描了眉,并不敢真哭天抹泪的李寡妇,雷声大雨点小的嚎到了戴家门口,那天被孙氏逗弄的记忆犹在,到现在南街傻子见到她还追着喊鬼。
来到戴家门口,李寡妇见只有戴家二丫头一个人在,再看戴家门前那满满当当的麦子,一时眼珠子就咕嘟着往外突,心里鄙夷,就戴家剩那三分地能得这么多麦子?肯定是戴家怀恨在心偷她家麦子了,这一笃定,李寡妇就挺直了腰杆,颐指气使的对戴双琳道:“这不都是你家的麦子吧?就你家那三分地,能出这么多麦子?肯定是偷来的。”
“……”
戴双琳手中叉子翻个不停,全然不理会李寡妇,孙氏说过,李寡妇这种人是牛皮膏药,你若理会她,她下一刻就能贴你身上撕不下来。
“看吧,定是做了贼心虚才不敢吭声的,我告诉你,我们家麦子被人偷了,肯定是你们家干的,你们姓戴的就是一窝贼种,叫你家大……哎哟……”李寡妇见戴双琳埋头干活不吭声,越发笃定起来,她只当戴双琳年纪小脸皮薄,觉得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最是好对付。哪成想小姑娘却是个狠的,她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小姑娘一叉杆子敲在小腿上,那叉杆子是腕粗的木棍子,这一敲,李寡妇疼得差点就给跪在地上。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本事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一叉子狠敲下去,戴双琳被堵了两年的心突然顺畅起来,她把手中叉子举起来,大有你再说我还打的架势。
若不是李寡妇说话颠倒黑白太难听,戴双琳是不打算跟李寡妇计较的,她爹身体刚好点,万一闹大再给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可李寡妇的话实在可气,到底谁是贼,浦阳镇人哪个不知道,还有脸跑他们戴家来反咬一口说他们是贼。
“怎么就不敢说了?你们家敢做我就敢说,臭不要脸的……偷粮贼……”李寡妇刚才是被突然偷袭了,要不她哪里会把个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放在眼里,话说到一半,见戴双琳的叉杆子又扫过来,李寡妇当即往边上闪躲开来,继续叉腰骂道。
戴双琳见一叉子没扫到李寡妇,便又是一叉子补过去,李寡妇正骂得欢,当即又被扫了一下狠得,疼得她哇哇叫起来,旁边看热闹的孩子跟着起哄,挤来挤去,总有一个会挡住李寡妇的路,气得李寡妇大骂小娘养得兔崽子。
“琳姐,让她说……今天她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再打也不迟”门前这番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孙氏出来查看,见李寡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骂,不由喝止住戴双琳,冷冷看着李寡妇道。
李寡妇先前小心翼翼不敢让脸上的妆花了,结果却被琳姐追着一通跑下来,苦心算是白费了,汗水哗哗几下就把抹成雪白的脸给冲成了山川河流,好不狼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