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说:“就是桐柏的那个流氓。”
随后两个人影越来越淡,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随即,地上的火熄灭了,只剩下一堆纸灰。风一吹,也就散了。
我挠挠头:“麻子这小子当鬼当傻了吧。谁不知道是桐柏的流氓啊。难道还有外县的流氓跑一百里地来强奸傻西?还不够油钱呢。”
姚媒婆心事重重的劝我:“天下,在乱葬岗呢,别乱说。”
我满不在乎的指指文闯手里的桶:“咱们有黑……”
文闯连忙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聪明的闭上了嘴。然后悄悄问他:“这黑狗血,对付谁的?”
文闯声音极小:“大侄子。”
我悚然一惊,看来姚媒婆大晚上出来不仅仅是为了给傻西送魂啊。
这时候,我看了看姚媒婆,她脸色很不好,看来,没有逮到大侄子,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毕竟,从今天白天的情况来看,虽然村民谁也没有埋怨,但是绝对都很发愁。
眼看已经到村口了。走过那块建设小康社会的影背墙,我长吁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上没有什么事了。
但是,姚媒婆脸色更差了。这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抓到大侄子的好机会。这还意味着,我们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一进村,我就感觉气味都不一样了。街上明显的有一股血腥味,而且,不少人家的大门上还贴着王二画的镇鬼符。
我咋咋舌:“真是病急乱投医啊,我二大伯还挺有经济头脑。”
我正在东张西望的走,忽然文闯说:“你们等等我,我憋不住了。”然后,他把狗血桶匆匆的塞到了我手里。
姚媒婆喊:“别走太远。”
文闯闷声闷气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七扭八拐,不知道走到谁家的墙角下面去了。
姚媒婆冲我叹气:“天下啊,这次我算是做错了。”
我知道姚媒婆担心什么,安慰她说:“姚奶奶,你也是为了救人啊。”
姚媒婆摇摇头:“本来朱家大侄子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抢走新娘子。只要我这辈子不看婚,等我死了也就解了这个怨了。但是麻子缠上了文闯,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一次。结果大侄子还真来抢,抢走也就算了,我还偏偏又把人给救回来。现在大侄子怨气是越来越大,而且心里那点念想也没了,我担心他会闹腾出点大动静来。”
我说:“所以今晚上想把他引出来?”
姚媒婆点点头:“越早找到他越好。”
这时候,我听见文闯在我们身后喊:“奶奶,不好了。”
文闯的声音很焦急,我们心中都是一凛。
急忙转身,循声向后走去。
文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拼命的挣扎。不住的哎呦。我们问了几遍,也不回答。
眼看出了村,呼声正在飘向乱葬岗。
姚媒婆心中着急,惦着小脚跑的飞快。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她:“姚奶奶,不对劲啊。文闯上个厕所怎么跑到村子外面来了?”
姚媒婆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谁知道呢,这孩子办事稀里糊涂的。”
我们正说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奶奶,天下,你们去哪了。别玩了,赶紧出来啊。”声音正是文闯的,仍然在村子里面。
我只觉得心里一凉,暗暗想到:“糟了。”
姚媒婆也反应过来了,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小跑着就要回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已经飞沙走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曾经经历过被旋风吸进去的事,所以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拉着姚媒婆一步步的后退。
姚媒婆给吹得银发乱舞:“孩子,不能再退了。不然真的回不了村子了。桶,拿桶泼。”
我瞬间明白过来,举起手里的水桶,一桶黑狗血哗的一下,向那阵旋风泼过去。
那旋风根本躲不开,瞬间被泼的销声匿迹。
我大喜:“姚奶奶,这玩意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姚媒婆依然神色紧张,拉着我绕过去向村子里跑。
我不由得诧异:“大侄子不是被咱们灭了吗?”
姚媒婆一边跑一边喘:“天下,这个活还是得文闯做才行。他能看见鬼,咱们都看不见,刚才那一下,只是吓了他一跳,根本没有伤到他。我能感觉出来,他还在。”
话音未落,我就听见身后又起风了。
而且风声越来越近,眼看到了我们身后。
姚媒婆大喊:“天下,再泼一次。”
我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哭丧着脸:“你不早说?刚才全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