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垂下头仔细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道:“我去。”
要完全信得过的自己人,还得要有让崔绍庭相信的分量,这个去西北报信的人选实在不好选,崔应书目标实在太大,其他的崔氏族人恐怕如今也已经被人盯得紧紧地-----对方布局布的这么大,且能做到这个地步,不会不谨慎。
可是宋珏也不能去,他是长宁伯府的世孙,连她身边都有人不错眼的盯着,出趟门都被人跟踪,何况是宋珏呢?宋楚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把今天被人跟踪的事情说了:“我已经叫人去盯着了,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的摸出些门道来。”
宋程濡冷笑了一声,这回冷意和怒意真是从心里油然而生:“跟踪?!”
意思是真的连宋家一起算计了进去,宋程濡除了惊怒还有深深的后怕,这感觉就像是深夜里从自家床上醒来,可是却看见床头明晃晃的站着一个拿刀的人,脖子随时不稳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受。
崔家和宋家的人暂时都动不得,如今恐怕就是一个普通的崔家或者宋家的下人出门买菜都要跟着一大串人。宋楚宜那边的马长江等人虽然可以一用,可是也不是没人知道她手里还握有势力------就像韩止就知道。若是真的和韩止有关,那她手里的人派出去也是送死的。
似乎是闯进了一条死胡同了,宋程濡的头脑却反而越加清明。
“先等小宜那边的人送回消息来再说。”他整了整衣冠:“明日我就重新销假上朝。”
宋程濡如今回朝也是件好事,至少从那些西北送来的折子里也能看出些门道来,而且也能摸一摸内阁那批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又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宋楚宜回房的时候紫云已经等在院门口,提着的一盏羊角珠灯在夏日的凉风里微微摇晃,她见了宋楚宜就迎了几步,伺候她进了屋轻轻告诉她:“姑娘,来了消息了。”
宋楚宜把腰间的白玉蚩尤环摘下来放在桌上,点了点头:“说吧,我听着呢。”
“才刚西角门上的婆子来请青桃,说是罗贵找。是我出去见的罗贵。”紫云三言两语把事交代清楚了,就开始进入正题:“罗贵说,马长江急着找到了他家,说是跟踪您的那几个人在城里绕了一圈,进了狮子楼就没出来。其余还有三四个人,一直尾随着咱们的马车就没停过,直到见咱们回了家才散了。”
城北出了名的菜色好的狮子楼?就没再出来?
“去老太爷那里。”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又吩咐紫云:“你待会儿使个人去通知一声罗贵,让他告诉马长江,今夜就辛苦他们,把狮子楼所有出口都给我盯死了,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那批人一个都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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