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这车是没有坦克开着舒服,太狭窄了,坐不下地干活!”他骂道。
“不许动,你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司令部也敢擅闯,真是不要命了!”人群后面,身为徐哲警卫连金虎的金虎走出来,厉声问道。
“哟西?这就是司令部啊,我还怕摸错了门呢,看来,没错,林涛呢?把他交出来,我追了他大半个中国,想不到躲在这里了,怎么?我在街上听人说,那五个小家伙也在这里猫着呢,刚好,一锅烩了,替我幽灵大哥报仇!使损招把我幽灵哥就这么给解决了,我得把他们的脑袋揪下来!”
那高个的黑糙大汉嗡声嗡气说着夹生的日本话,像一台巨型的低音炮似的杵在中间,又像是半截顶天的铁塔。
“说什么胡话呢?”金虎一阵轻蔑的笑,用枪口点了点他,“你是喝多了还是没睡醒,这十几杆枪包围着你,你还朝我们要人?”
“包围着又怎么样?你还敢过来抓我不成?”大汉眉毛一立,挑衅道。
金虎倒也胆大,对方足有两米一的个头,像一扇高大的门,自己在他面前站直了也够不到肩膀,像是一个小孩子,可是想到自己手里端着的MP5步枪,感觉有了数,这枪一梭子子弹打过去,就是真的一头野牛也打个稀烂,别说是一个人了,何况,那大汉身上就穿了一条破烂的背心,不知道是磨烂的还是被他强壮的身体给撑破的。
想到这里,金虎悄悄打开了机动步枪的保险,慢慢地朝那家伙靠过去,黑大汉就像是刚刚打了个瞌睡,毫不在乎地低头用手揉着眼睛,等金虎刚走到离他还有两米的距离时,一眨眼的功夫,他忽然电光火石地把蒲扇一样的大手伸了过去,一把抓住金虎的领子,像抓一只小鸡仔儿一样,喊了声“过来吧你”,就把活生生一米八的金虎给提了过去!
金虎在那一瞬间才真正感觉到了对方力量的强大,平时别说一般有力气的,就算是举重运动员,让他单手想提起来一个人,也是相当费力的,可如今自己在他的手里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毫不费力地就抡举了起来。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宋小葭,这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但是形势紧迫,容不得他多想,金虎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擒拿格斗都是一把好手,他在被对方举过头顶的一瞬间,忽然鹞子翻身就势借力从对方的头顶上翻了过去,同时用穿着厚重军靴的大脚狠狠地踢向大汉的后心。
“咚!”一声闷响,大汉的身体动了一下,却好象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那只抓着金虎的手根本没有撒开,像单手在肩膀上披了件衬衫,猛地朝前一抡,就再次整个人把他抡到了前面来!
大家都以为他要把金虎给扔出来,可是,他却像没玩够一件玩具似的,并没有撒手,金虎感觉失重,但还在极力保持着平衡感,他在又一次头朝下的时候找准了位置,像第一次那样借着对方甩自己的力量,抬起脚朝大汉的面部踢过去,你背后肌肉结实,脸上总还是不行的吧!
但是他想错了,大汉连躲一下的想法都没有,稍微一低头,用大光脑门儿迎着金虎就撞了上去,只听“咔啪”一声响,他的腿就断了!
金虎根本还没意识到疼脚踝就断了,他再也使不上力,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虽然在军区司令部的大院儿里,他一直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开枪,以免造成不好的后果,可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的衣服领子还揪在对方的手里,那条断腿也被他抓住,大汉像拉拉面一样,横着就把金虎给抻直了,就这个功夫,金虎飞快地摆动枪口,朝着对方的胸腹上猛地打了一梭子子弹。
“哒哒哒……”这么近的距离,密集子弹的轰击之下,大汉的背心彻底烂得不成样子了,可是,露出来的皮肤上,只是出现了一排冒着黑烟的弹痕,就好象打在了钢板上似的,甚至连个小小的坑都没留下,子弹竟然全部被反弹了出去,把金虎的身上给洞穿了几个血窟窿!
“怪物!”边上围着十几个士兵虽然感觉着急,恐怖,却不敢擅自开枪,毕竟金虎在人家手里,一手抓着头,一手抓着腿,看这样子……
那大汉挨了一梭子子弹,就像挠痒痒一般毫不在乎,却忽然爆出一长串的日语来,说完了,才意识到大家根本听不懂,于是又憨直一笑,自己翻译说:“我在你们中国生活了十年,看腻了你们电视里的手撕鬼子,今天,我也撕一个给你们看看!看看生活和电视里的一样不一样……”
说完了,他两膀子一较力,竟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对着玩具娃娃撒气似的,生生把金虎那条骨折的腿,沿着大腿根儿给生生撕了下来!
金虎一声惨叫,眼见着自己那条大腿就这么脱离了出去,鲜血洒了一地,他疼得几乎眩晕过去,只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喊,开枪!还他麻愣着干什么?
“开枪!”副连长一看这种情形,也顾不上许多了,带头把枪端起来,猛烈地朝大汉开枪扫射过去,随后,半圆形的包围圈,所有的枪口都喷出了火舌,子弹近距离啾啾地划破空气,打得吉普车猛烈震荡。
大汉一看对方开枪,本能地还是想拿手挡一下眼睛,于是在抬手的瞬间把金虎就扔飞了出去,只抓着一条废腿举起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条粗长的人腿在他手里看起来,竟然就像抓着一条面包,众人惊恐地发现,这人从下车到现在,个头似乎又长了很多!
忽然,某一颗子弹终于还是扫射到了吉普车的油箱上,瞬间,吉普车腾起了阵阵火焰,仅过了不到半秒,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中,吉普车猛地被气浪掀飞,熏天的浓烟滚滚腾起,士兵们本能地四散伏地。
浓烟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满不在乎地甩手把握着的一条人腿给甩在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油烟:“他麻的!竟然把老子的车炸了,难道要我走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