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生眼睛转了一下,“娘,我去把小寒叫来。”
刘氏见大儿子这么说,知道对方肯定有主意,便答应了。
围观的人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都跟着等着,结果只见霍阳生匆匆地独自一人跑过来,在刘氏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
刘氏听完一脸的晦气,然后跟元安平说:“算你运气好,小寒身体不舒服不适合出门,等他好了,肯定要跟你对质。元安平,你坏了我儿子的名声,你必须负责。”
元安平见霍阳生的反应,知道霍小寒情况肯定不好。心里着急却没什么办法,脸色便显得很难看,声音带上怒气:“别拿那些话来搪塞我!你们打的好算盘,把一盆脏水泼我头上,即便我跟霍小寒对质表明了清白,你们也会赖我坏了他的名声!想算计我,真当我是任你们拿捏的!我告诉你们,好歹我也算个读书人,这事坏我名声,算是顶天的大事!咱们断不清楚,明天我就往县衙里递一张状纸,告你们污我名声,让县老爷给咱们断一断!”
霍家人一听脸色都很难看,一般人都是“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最是不愿意进衙门见官。
刘氏声音都变尖了,“元安平你个什么意思!咱们村里有里正,有族长,哪个断不了,见什么官啊?!”
元安平佯装十分愤慨的说:“咱们村里是能断,但就算还了我清白我也难出这口恶气!”说着甩袖回了院子。李字连忙跟了进去。
霍家一行气势汹汹的来,脸色难看的回去了,而围观的村民们则对此事议论纷纷。
李字小心的看了面沉如水的元安平:“安平哥,你别气了?”
元安平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担心小寒,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字一听笑了,带点得意的说:“我一听说霍家有动静,便去打听了,不然也不会来晚了。”
元安平焦急的问:“那你快说说小寒到底怎么了?”
李字见他着急,便详细跟他说了:“我是跟霍青青打听的,原来昨天……”
原来这件事的起因还在于霍青青。
霍小寒因为经常在元安平这里得到吃的,对于同样的小可怜霍青青他也是十分怜惜的。有的时候会把一些吃的省下来给霍青青母女俩。霍青青也自此过上了不用担心饿肚子的幸福生活。前两天霍小寒给了霍青青一个鸡蛋,小孩当时没舍得吃,一直藏着。昨天实在馋了,便打算拿出来偷偷摸摸的吃了。结果运气太不好,被霍富贵给看见了,这下可闯了祸了。
霍富贵把事情告诉了刘氏,刘氏特别生气,以为是元氏偷拿了她的鸡蛋。结果一查鸡蛋没少,就忍不住嘀咕元氏哪里来的鸡蛋。刘氏从来就是一个会拿最大的恶意去揣摩的人,她不觉得刘氏是偷捡了鸡窝里的鸡下的蛋,因为天冷,鸡早些日子就不下蛋了。她也不觉得是元氏撞了大运,碰上了鸡又突然下蛋的事。所以她猜了一圈,觉得可能是别人给刘氏的。而这个别人,可以是好心人,也可以是奸夫!
刘氏一直看元氏不顺眼,在她看来不会生儿子的女人就跟不会下蛋的母鸡一样没用。母鸡养大了还能杀了吃肉呢,她还得养着浪费粮食。所以,刘氏其实就是想收拾元氏,便以此为借口拿着棍子就抽。还跟儿子编排元氏不检点。霍大雨本来就对于一直没给他生儿子的元氏也有怨言,对于他娘这么一挑拨,他要面子还愚孝,所以元氏挨打他也没拦着。
霍青青见她娘被打的厉害,连忙说了真相。鸡蛋是小寒叔给的,她娘没偷人!因此霍小寒变成了下一个倒霉的人。
霍小寒一回到家便被一番审问,问他东西是谁给的。霍小寒知道他娘打的不是好主意咬死不说,结果不止被打了一顿,还被罚在院子里跪着,骂他勾-搭男人不要脸!
刘氏一家自然不会因为霍小寒不说就不再过问这件事。几个人凑到一起一琢磨,便把目标定在了元安平身上。毕竟,霍小寒最近接触到的人也就只有元安平能拿出那么些吃的。霍小寒咬死不说他们没招,在他们看来元氏更好收拾。于是便威胁元氏,要不说出来,他们就揍霍青青。元氏自己受罪可以,却舍不得女儿受苦,也因此把元安平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一听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几个人便合计着怎么从元安平身上捞好处。
要是元安平还是往日的样子,他们最多打霍小寒一顿,绝对不会把事情捅出去,毕竟他们还想把霍小寒卖个好价钱。可现在不一样了,元安平得了城里章老爷的赏识,看样子还得了不少银子。又从刺绣这事可以看出,元安平赚钱也不是个问题。那么把霍小寒远嫁到别处,倒不如嫁给元安平。一是,元安平还有两年孝期才能娶妻,可以把霍小寒留家再干两年的活,也可趁机拿捏元安平,他们看着元安平收的那些东西可是很眼馋的。再者说,霍小寒要是嫁给了元安平,大家住一个村子,以后上门打秋风也方便。要是元安平得了银子,他们做岳父岳母的装个病,他们敢不来看!
元安平听完视情节经过,他明白霍家人之所以算计他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应该得了不少银子,他没心思想别的,直接跟李字说:“霍阳生那反应看来小寒情况有些不好,你去帮我仔细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
“好的!”李字得了吩咐立刻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