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个信封到姜家,约我出来见面,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寒暄客套!”
中年女人优雅地坐了下来,双手交叉,下巴抬高,
故意看都不看应采心一眼。
而应采心倒也不生气,只是不疾不徐地向服务员招手,
“麻烦,来两杯咖啡两份甜点。”
抄了餐单的服务员连忙点头,快速向厨房走去。
姜母却有点不耐烦了,
“有什么事快说,我不是来和你吃早餐的。”
说着,便屈起手指,自顾自地端详起自己的指甲来。
应采心抿了一下唇瓣,没想到这嫌恶和四年前一样。
四年前,她打扮一番,
随姜磊去云海畔见眼前这个中年女人。
她不懂,为什么这个中年女人一见到她,脸色都变了。
而且,直接吩咐下人闭门赶客。
她做错了什么?
四年前她不懂,四年后她也还是不懂。
自认为自己从未做过什么忤逆姜母的事情,也没有说过坏话,更谈不上有过节。
为何?她偏偏要针对自己。
若是没有向知草也就罢了,她可以纯粹当做大概是一个母亲怕被别的女人夺走自己的儿子。
可问题是,事实并非如此。
若是那样,根本就不会有向知草的存在。
直到这次回国,她才明白,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对自己甚有偏见,
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时间还长,先吃点东西慢慢聊。”
虽然心里郁闷气结,可是她还是很尊重这个中年女人,毕竟,
这个中年女人是自己所爱男人的母亲。
若是她今后还想嫁入姜家,那么这个中年女人是得罪不得的,除非,她不再有这个执念。
“我只在这里呆半个钟,有话直说。”
虽然有点讶异应采心的态度,但是姜母还是一贯强硬的态度。
她可以对一个人好,好到让人觉得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像对向知草。
她也可以对一个人冷硬强势,冷到别人觉得她高傲冷漠难以相处,像对应采心。
不管眼前的女人如何对待自己,讨好自己也好,恶语相向也算,
怎样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这就是姜母的性格。
当初姜氏这么大的家族企业,自老公离弃,父母亡故后,硬是靠她生生撑了起来。
热腾腾的咖啡和甜点很快就上了,姜母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便继续抬高下巴,眼神看向别处,不看对面的女人一眼。
应采心轻轻从鼻尖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还是一贯的疏离冷漠,她究竟该怎么做?
这几天来,一个疑问一直缠绕在她的脑海,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为什么是向知草?为什么不是我?”
听到这个话,中年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摩挲着手指间的翡翠戒指。
过了几秒,姜母转过头,眼里倏地露出轻蔑,
“没有为什么!”
顿时,应采心感觉一阵胸闷,心脏仿若被重物按压住。
只是,表面上她仍然一副平静,垂在桌子下的手缓缓捏紧,压进肉里成一个个血红色的月牙印。
见应采心没有什么反应,姜母含笑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便直接站起身来,
朝咖啡厅出口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