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瑧喉结滚动一下,眸色又更暗一分,终是狠心绝情厉声道:“抱歉,我不是女人,没法体谅你这个当母亲的心情!”
湛蓝也是执着,虎牙死死要在唇瓣上,几乎将粉嫩的唇瓣洞穿。
他盯了盯他牢牢拽在他腿上的手,意思是叫她松开。
湛蓝知道现在怎么求都没用,若她不肯松开,指不定他一个窝心脚踹过来,她手颤了颤,还是妥协得松开。
“你要是不让我见女儿,我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湛蓝一扯唇,音色透着坚决。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动他,他会大发慈悲,让她见一见汤圆。
“随便你。”
她有多执拗,他就有多冷血。
透过雨帘,模糊不清的视线随着那一男一女同撑一把伞进了那两扇白漆铁门中。
许晴扭头过来,瞟她一眼,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老根叔担忧地看着雨中的湛蓝,摇了摇头,这样淋雨下去,定是要生病的,这二少爷也真是能忍心?
他在门卫室,思来想去,就给晓晓发过去一个信息,描述了这里的情况,让她想方法去别苑通知三小姐过来。
今天靳荣不在家,那靳太太看着也未必肯出手,只有三小姐了。
晓晓趁着靳明瑧在房内换衣洗澡,偷偷去了后面的别苑,将此事告知了三小姐,请求她帮忙,二少奶奶对晓晓有恩,但她只不过是一个靳家的佣人,又会起多大的作用?
靳茜得知这事,秀眉一蹙,咬牙说了声,“这二哥也真是的,再怎样?也不能这么为难湛蓝啊,再怎么说也是汤圆的亲妈,不顾及大人也得顾及下孩子啊。”
“走,跟我去大宅。”
靳茜打了伞,火急火燎拉着晓晓一起去了大宅。
许晴见靳茜和晓晓一块进来,对这未来小姑子笑脸相迎,“茜茜,你怎么来了?”
其实,许晴知道她为何而来?狠狠瞪了晓晓一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她待会怎么修理她?
晓晓被许晴那目光瞧得直打哆嗦,好似只等三小姐一走,许晴就是讲她活活扒了一层皮送进地狱。
“我来找我二哥,关你什么事?”靳茜向来对这女人无感,一个靠整容上位的女人,多么有心机,不言而喻。
“明臻哥淋湿了,这会儿在楼上洗澡呢,你等会吧。”
对于心机婊,靳茜也是懒得理睬,横冲直撞就上楼去了。
也没顾得上敲门,她直接打开门闯了进去,浴室里的水在哗哗地放着,地上散落在男人的潮湿的袜子、T恤和开襟毛衣,而那个男人半赤着上身,站在窗帘后面,捏着窗帘一角,透过一条缝隙望着楼下,视角正对着铁门外。
听到身后动静,他手指一松,厚重的窗帘随之落下。
看向靳茜,他也没多大的意外,因为他刚才就看到她和晓晓一起来了。
“如果是为秦湛蓝求情,免了。”
他先发制人,不冷不热的样子。
“二哥,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她那样子淋雨生了病,你就不心疼?你忘了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了?你不就是为了她和汤圆吗?你让她见汤圆吧,她有这个权利,更何况汤圆也想见她。你这么固执,将来不会后悔?”
他眼中一片清冷,像是蕴藏着一场不会消融的雪。
“你也说我熬了这么久是为了她和汤圆,前一刻还答应和我领证,后一刻她却……投入了郎闫东的怀抱。靳茜,你又怎明白我心中的痛?”
关于郎闫东的秘密,突然间,有一种冲动,把这一切告诉二哥,她和郎闫东关系,还有郎闫东根本没变成废人,都是他在暗地里从中作梗。
可又事关大哥升职,听母亲说,现在正是拉拢势力的关键时刻。
她绞了绞手,把这些该说出的真相强压进腹中。
可一想到湛蓝在外淋着雨,靳茜的眉心越蹙越紧,湛蓝是个好人,她为了一份恩情,把自己嫁给了恩人,足见这个女人是非分明,知恩图报,换做其他自私的,又怎会如此报恩?
而郎闫东正是利用了湛蓝这一点,说到可恨,便是他了。
“二哥,且不说她是你曾爱过的人,也是孩子的母亲,于情于法,你都不该剥夺一个母亲的权利。”靳茜又望了窗外一眼,顿了顿道:“别看她性情温婉,实则刚烈,你这么拿孩子逼她,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想起小鹿的坟墓被闵敏派人去掘了,她昏迷进医院,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差点得了抑郁症。
靳明瑧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可现在——还不能停手,说不定有眼睛正盯着这里。
“靳茜,出去,再多说,我们兄妹都没得做!”
靳茜一跺脚,这二哥真是不可理喻!
拧身便甩门出去,她跑到了楼下,撑了伞去奔进了雨中,向大门方向跑去。
老根叔见是三小姐来了,忙问了声“好”,又着急地按了下开关,门自动打开。
忽然,不再有冰冷的雨拍打她身上,湛蓝一双红肿的眼费力地睁开,眼下多了一双女士拖鞋,再抬眼看去,头顶还多了一把伞,而撑着伞忧心地看着自己的人正是靳茜。
“茜茜?”她有些意外。
“嫂子,起来吧,我二哥他铁石心肠,是不会让你去探望汤圆的。你快起来,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