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当夜一行人在眠花卧柳之地尽情把欢,席前猜拳行令赌博,品竹弹丝,狎昵玩乐,直吃到二更时分,贾琏已带半酣,方作辞带着已红成一个大虾子的贾琮起身回去。
直睡至次日日高还未起来。兴儿进来道:“东府蓉爷、蔷爷请爷爷安。”
贾琏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咕咕唧唧道:“日头好不早的很,大早上的慌得老早爬起来做甚么?没得搅人清梦,叫外面候着。”
兴儿见贾琏语气不悦,暗暗腹诽:“爷,外面已是日上三騀了。”
贾琏睁开惺忪的双眸,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继而翻了个身,继续补回笼觉。
兴儿将贾琏的话,婉转回了贾蓉、贾蔷,退了出去。
贾蓉、贾蔷面面相觑,发怔,贾蓉脸忐忑不安道:“你琏二叔,会不会酒醉了混忘了昨日的事?”
贾蔷轻骂:“只怕是昨日被小倌儿掏空了身子,压根不记得借据的事了。”
贾蓉眉毛耸成一个尖锐的角度,阴阳怪气道:“可不是么?昨日琏二叔可谓是风头大盛,手气出奇的好,白白赚了几万两银子,可害惨了我们兄弟两人。”
贾蔷叹了口气:“技不如人,也真真怨不得二叔。可恼的是,一下没了银钱,日后怎的去玩耍。”
贾蓉气郁笑骂:“担心这个做什么,有老爷和大哥我在,岂会亏了你不成。”
贾蔷跺一跺靴子,整了整衣服,道:“指望着二叔,还不如去央求婶子子呢。”
话未完,只见顶头,凤姐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凤姐儿笑道:“昨日辛苦了一夜,天阴,大睡回儿也好。这大冷的天,白白跑过来做甚么?
贾蓉、贾蔷连忙上前请安。
贾蓉轻笑:“多早晚也得给二叔和婶子请安不是。”
贾蔷脸上含笑:“婶子成日里琐事缠身,忙里忙外的,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好歹想着天海,多穿点儿才妥当。”
凤姐儿拢了拢衣服:“哪里就会冷死我了,你们两个兔崽子巴巴的跑来吹冷风是为何事呢?”
正着话,只见贾琏披了件披风,散着头发,舀着散着热气的毛巾依靠在墙边擦脸:“哎哟,你们三在什么悄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