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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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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我们决定按见明叔说的绕路上山,但要先下到两山之间的山坳里,沿着山坳往下,再向北行。下山路陡,比上山难多了,野猪不停的滑倒往下滚,结果一行人都赶不上它的度,我们下到山坳里时,它正坐在水边等我们。

山坳里有条不小的溪流,深水处能没腰,一扎长的鱼随处可见。我们在水边歇一会儿,把水壶灌满水,这里看大山就没有山顶那么清楚了,在山顶看来绕个弯就到的地方,现在看去一片山林根本看不到头。我们准备上路,可野猪精仍背对我们坐在那里,我走过去拍了它一下,只见野猪精全神贯注的盯着山上,一点没有被我影响。

动物的嗅觉都很强,更何况野猪早已成精。  我让他们安静,目光迅的在山上搜索。在没有妖术存在的环境下,鬼眼就是一双普通的眼睛,还是秀秀先现了情况,弯弓搭箭随时准备动手。我们顺着箭尖所指的方向看去,树上竟然七七八八蹲着好多猴子,被树叶挡着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我觉得可笑,大师兄霸占了二师兄的老窝,还把猴子猴孙带来了,看来猴哥这品位也不怎么样。

这些猴子显然现自己暴露了,慢慢从树上下来,走上前和我们隔水想望。敌不动我不动这是最尴尬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感觉先出手会吃亏,然而每次吃亏的却都是以为可以后制敌的我。眼前的猴子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它们就是普通的猴子,组成群恰好和我们相遇,这种情况再好不过。另一种情况就是它们有猴哥在背后指挥,这种情况就麻烦了,那意味着帮野猪精夺回双石洞我们要踏平这座“花果山”。

终于秀秀忍不住先出手了,她一箭射出去,箭身飞刃,直接把三个猴子射倒。我们紧绷的弦终于断了,野猪打先锋踏水冲上去,跟猴子搅成一团,付生和两个叔叔也上去迎战,这些猴子不算妖怪我肯定能打个一二,哪知我刚一动身,一支毒镖飞过来,正打在我腿上,我腿一麻,倒在水里。我简直想骂娘了,冤有头债有主,是秀秀开箭射的你们,你们拿镖吹我干嘛。然而祸不单行,我刚倒水里没多久,身体被什么东西一吸,然后整个人被裹了起来。开始我以为钻进了渔网里,可身体一动现裹着我的是个活物,立即想到了是断水,这种地方正是它最喜欢呆的。我真是叫苦连天,这里刚才野猪跑过去什么也没有,怎么我一摔倒就有只断水呢。

我被越裹越紧,付生他们肯定没注意到我,不然不会看着不管。我又喊不出来,正绝望之际突然想到见明叔的四张鬼符我还放在身上,我三魂出魄,不管哪一张,先招了再说。鬼魂附体,我觉得身体一下柔韧了很多,同时意识到这是一条蛇。见明叔给我的四张鬼符里有熊,蝠和猫,难道蛇就是他说的水鬼?水鬼必是淹死才能成水鬼,蛇能被淹死,听着都新鲜。关键是它现在能怎么帮我呢,蛇本来是缠别人的,现在我自己却被缠了。多想无益,我觉得牙齿锋利了很多,张嘴一口咬了下去,但愿这蛇有毒,直接把断水毒死。

我这一咬还真咬到了断水的痛处,它身体翻腾,折腾的水花四溅。我以为它会把我放了,没想到它越裹越紧,而且还裹着我逆流而上。它在水下,身体紧贴水面,动作迅如一条飞鱼。秀秀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变化,见我被什么东西掳走,赶紧呼叫付生。付生正对付猴子,还不明所以,不知道秀秀在喊什么。秀秀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箭朝我射了过来。

关于这一箭我还真得感谢断水,同时也知道了秀秀的箭有多厉害。当时我们已经相距百十米,秀秀一箭射过来断水还在不停狂奔,当箭命中断水后,穿透断水箭头直接射中了我的后背。我是一股钻心的疼,断水的度也开始接近疯狂,不过裹我的力气小了很多,我甚至能扒开包裹透透气。总之我的感觉像过山车一样,左突右撞在高低起伏的河床上被裹着走,根本没了时间概念。正行进间,突然身体一飘,像是没了依靠,断水也全身一松,我趁这个机会溜身逃了出去。我一口气游出很远才回头看,现早就不见了断水的身影。

我把视角从水面移到四周,眼前的景色令我震撼。我所在的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深潭,潭水幽深,水面如镜。潭碧绿,山青翠,四周山影倒影在潭水里,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幻。我拂手推了一下水面,波纹如银,滑动在平静的水面上,一直扩散延伸至视线消失处。置身其中,仿佛我是那天选之人,因为凡人是没有资格领略这番神迹的。我正沉浸其中,低头一看,我身边的水面竟然结了一层薄冰,而且我的衣服上也结了霜。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潭水中心突然出现涟漪不停的向四周扩散,紧接着有水花冒出,没过多久水花就变成喷涌的水柱。

我远离水柱,刚到水边,水面就一声爆裂。我回头去看,一只黑脑袋正盯着我,一见这脑袋我从头到脚一阵哆嗦,我很少怕什么,但这个脑袋让我怕到心颤。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嘴扁平像蛇,但舌头一吐露出满嘴利牙。大圆眼睛,但不凸出,关键是眉毛处生两条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它没有长角,但脖子里有翅膀一样的鳍。随着它从水面慢慢升起,我能把它看的更仔细,它的胸口有一块暗红,明显和全身的黑色不同,而且的它的一双爪子也逐渐露出水面,爪子上只有两个爪。看爪子我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只蛟,蛟没有龙厉害,但也属于龙科,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又是敌不动我不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鬼符不怕水,我摸出鬼符,把熊那张找出来,先招到身上再说。四爷爷的东西果然不一般,熊一上身我就感觉有些控制不住,但这感觉没持续多久,那种难以遏制的真气逐渐微弱了下去,直到我一丝也感觉不出。看来再厉害的熊也怕龙族的东西,就算是死了以后鬼魂也怕。

我不清楚是害怕还是真的很冷,我身上渐渐结了冰,两只脚还踩在水里,周围的冰已经结了厚厚一层。蛟和我对视片刻,突然出一声刺耳的大叫,然后破开水面冲我而来。我吓得一动不能动,看着它撞过来只能抱头抵挡,幸好蛟没有下口咬我,用头把我撞飞了,我撞在一棵树上,直接把碗口粗的树撞断了。看来我招熊上身是明智的,而这一撞也让我大概了解了蛟的力量,心里一下有了底,如果蛟只有这种水平,我倒是可以跟它过两招。

蛟又回到了深水区,我也回到水边。蛟是不能在6地上行走的,按理说我可以不理它转头走就行了,但我现在很怀疑蛟有传言中那么厉害吗,虽然把我撞飞了但并没有伤到我,一头熊都伤不了的龙族,会有多大本事呢?我想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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