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噼里啪啦的烧起来。 折腾了一夜,河水汗水和血流在一起,我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洗了一下,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反正全身碰哪里哪里痛。上岸的时候一个小鬼给我准备了麻布衣服,做工很粗糙,像是直接把麻纤维披在了身上。
回到火边,酒和野味都准备好了。酒是泥封,兔獐蛇羊是现杀的,我和武将还有野猪边烤肉边喝酒。野猪和武将不停的嘀咕它们的鬼语,武将边听边哈哈大笑说我了不起。那只老虎被野猪抓住关进了笼子,滑瓢在水底思过,其余的小鬼要么躲在一边偷看我们,要么不敢出来。
酒是好酒,而且不止十年陈,在仙界随便哪个酒窖,二三十年的陈酒有的是,但那种我喝醉了不容易醒。现杀的野味也没有不香的,吃饱喝足后我问武将付生和秀秀的下落。武将一声大喝,七八个小鬼颤颤巍巍的跑出来跪下,武将和它们说了一阵,然后告诉了我他们的遭遇。
秀秀和付生一离开,小鬼放鹰阻拦了他们,并在镇外二里处把他们打了下来,他们一路奔逃,小鬼们一直追到十里外就没追了。知道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以他二人的实力逃出去应该不难,但说好的回来找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个回来法。我告诉武将他二人是我兄弟,再回来务必不能伤害他们。
武将一抹嘴,“大可放心。”
肉我是吃不下了,酒还能继续喝点,我们三个从黎明一直喝到半晌,它们俩还在继续,我找了张兽皮一盖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真是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现月正当头。原来我是喝太多直接睡在了祠堂里,武将和野猪精不知道去哪里了,迷迷糊糊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里,风一吹思绪渐渐清晰,嘴里干的难受,想找水却懒得一点不想动。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后背被什么硌的难受,一用力从后背抠下来一块东西,正好在伤口上,疼的我一头汗,我一下紧张起来,马上去看胸前的伤口。借着月光,只见伤口上被谁了草的糊了一些药膏,药膏土黄色像泥巴一样。我又安心的躺了下来,这种程度的手法,指不定是哪个三脚猫功夫的小鬼干的。歇了一会儿,口渴的实在是难受,我找个桶到河边舀了一桶喝了个痛快。
这时武将领着一群小鬼出现了,原来昨晚那一战镇子损毁严重,武将领着小鬼已经开始拆旧盖新了,它走到我身边,“贤弟睡的好不安逸。 ”
“太累了。”我笑了笑。
“酒菜已经备好,我与贤弟一同去吃。”
席间滑瓢也加入了我们,现在我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它,它生前也是人,模样瘦弱,腰几乎细的没有,我们喝酒它也跟着喝,但很安静几乎不接武将和野猪的话。我问付生和秀秀的情况,武将说它派人去长亭等了,没有见过他们。这我倒好奇了,他们总不至于把我忘了吧。酒足饭饱以后武将召集所有小鬼大堂议事,而且一定要让我参加,所有人员一到齐,武将坐高位,野猪精坐东我坐西,滑瓢挨着野猪精。我一看这架势就乐了,典型的论功行赏阶段吗。武将一开口说了些我听不懂的鬼语,然后专门对着野猪精说了一通,说完野猪精也拍着肚子激昂的说着什么,最后轮到我,武将说,“贤弟,我说过此事若能成,我定与你共坐此寨,如今你替为兄立下赫赫战功,我也决不食言,自今日起你我二人出则同辇,入则同席,不知贤弟愿意否?”
我同意不是,拒绝也不是,告诉武将,“我还要回人间,将军好意只能心领了。”
“这有何难,你自当回你的人间,一切琐事为兄替你料理。”
武将志在必得,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那就有劳兄长了。”说完武将命小鬼取酒来,按人间的规矩我们喝酒立誓,真想告诉它人间早就不时兴这一套了。酒喝完之后武将又说还有一事希望我帮忙,我还没问什么事,大门外面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何人喧哗?”武将大吼一声,集结的小鬼立即分列两边,闹事者从后面一直走到我们面前。
我一看乐了,领头的是一只开口笑,这种鬼生前一般是那些疯掉的流浪人员,整天傻笑,死后也不停的笑没什么用,而它后面跟着四个人我倒认识,正是付生和秀秀,他们旁边竟然还站着见明和守强两个叔父。开口笑嘻嘻哈哈对武将说了一阵子,武将看我,想让我确认一下。我一看他们,对武将说,“这四个人不错,关进地窖明天蒸了我们下酒。”
武将一听怒喝四人,“大胆毛贼,竟敢冒充我家兄弟血亲,拖下去敲晕腌起来。 ”
小鬼一听立即下手。“你敢,小心我抽你。”见明叔一下急了。
“你疯啦。”付生和秀秀也开始嚷嚷。
武将一看苗头不对,让小鬼停手,凑到我耳边说,“兄弟,你不是不认识他们吗?
“没说认识啊,”我说,“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为什么还要蒸了下酒?”武将一时头大了,野猪精也傻眼看着我。
我靠着椅子支着头,“我身陷鬼寨那么久,到现在才来救我,问你们个救驾不力也该上蒸笼蒸了。”
武将一听松了口气,立即让小鬼搬来椅子让他们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