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内,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焦急的等待着,内屋传来成嫔的呼喊声,景阳宫的副位安嫔双手合拢祈祷着神灵,眼底却露出凶意。
“皇祖母吉祥、皇太后吉祥。”佟佳贵妃行着宫里,长长的金鞘泛着寒意。
“起来吧,这女人啊,生个孩子,就放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太皇太后拄着龙杖,深沉的道出。
“母后勿要过虑,虽然早了十余日,但毕竟也是足月了,成嫔定会无事的。”皇太后安慰道。
佟佳贵妃挨着太皇太后坐下,“怎么早了十余日呢?”
“还不是成嫔那丫头管不住自己的嘴,食用了长命菜,哎!”太皇太后训斥着景阳宫的宫人小顺子。“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是如何照顾主子的?”
“太皇太后明察,奴才不知啊,娘娘最爱食用那长命菜,每年都要和御膳房多要一些,谁知今年竟惹出了祸端。”小顺子跪倒在地,抹着眼泪。
“太皇太后,成嫔妹妹年少,性子急躁,从不听人劝慰,咱们也拦不住啊。”安嫔捶着胸前。“都是臣妾的错啊。”
佟佳贵妃冷笑的看着,安嫔语调诚恳,但话语中却是在讲成嫔刁蛮无理,飞扬跋扈,真是奸猾。
“后宫中有孕的嫔妃还有谁食用了长命菜?”皇太后焦虑的问道。
“这长命菜可是有何蹊跷?”佟佳贵妃假意的问道。
“长命菜性寒,可令女子滑胎。”太皇太后讲道。
佟佳贵妃假意瞪圆了双眸,满脸惊慌。
“夏至的规矩便是食用长命菜,各宫都有宫例,连宗人府的良贵人都送去了,还未有何不适传来啊。”苏麻嬷嬷答道。
“都怪哀家啊,这长命菜本就是山野之菜,可令女子滑胎一事,也只是老人家口口相传,你们这些富贵的格格们怎能懂呢。”太皇太后面带愧意,缓缓讲道。
“噢,竟有此事,皇祖母放心,臣妾会谨记此事,日后定会多加小心的。”佟佳贵妃眼底露出得意,类似长命菜的尔等小事还会有很多,总会找到法子,弄掉温妃和良贵人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哎呦,成妹妹怎出了这么多红啊。”浓艳装束的惠嫔从门外进来,刚巧碰到宫女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抹着眼泪哭道。
“不要哭了,还没有死人呢。”太皇太后痛斥怒语。
惠嫔顿时鸦雀无声,静静的坐下。
成嫔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越来越大,令人焦躁不堪。
永寿宫的荣嫔身着鹅黄色的纱裙,缓步而来,丰韵的身姿尤显韵味。
“太皇太后吉祥、皇太后吉祥。”婀娜的样子更为摄魂。
太皇太后斜撇眼,又瞄了眼两腮微红的惠嫔,责怪道,“你们都已经入宫多年,难道还不懂得宫规吗?恪守妇道,如此盛装打扮,难道不顾及大阿哥和三阿哥的脸面?”
佟佳贵妃掩鼻而笑,皇太后仍面带慈爱。
惠嫔急忙跪倒在地,“臣妾知错了。”
荣嫔却不慌不忙,“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妾也知这身上的艳色不妥,只因前几日天气转暖,春意晾晒衣物,无心中翻出了这件衣裳,臣妾见这衣裳的料子还透亮着,便琢磨着再多穿几次,太皇太后一直训诫后宫要居安思危、戒奢以俭。
臣妾一直谨记在心,这少做几身衣裳,为内务府省些银子,也是好的,臣妾如今协助贵妃娘娘管理六宫,也好做个节俭的样子啊。”
一语而出,惠嫔心中暗自怒骂。
佟佳贵妃笑意更浓,手上的金鞘划过绢帕,“荣姐姐单是这番苦心,便堪为妃位之首啊。”
妃位之首的话语那般刺耳,惠嫔更是怨气丛生。
太皇太后听后,赞赏的点着头,“荣嫔跟随皇上多年,还是最懂皇上的心思啊,罢了,罢了。”
荣嫔与佟佳贵妃相视而笑。
内室终于传来了嘈杂的婴儿啼哭,宫女匆忙的跑了出来,大声道,“恭喜太皇太后、皇太后,成嫔娘娘生了个小阿哥,大清万福啊。”
“好。”太皇太后喜上眉梢,
却见稳婆神色惶恐的跪倒在地,“启禀太皇太后、皇太后,奴婢为小阿哥洗身,发现小阿哥的脚有些蹊跷,恐是,恐是脚跛啊。”
“什么?”佟佳贵妃惊讶的站立,内心却很镇定。
“可是让御医再瞧瞧。”皇太后惊讶的看着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