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这不是我弄的。我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说城堡里面有吃人的寄生虫!多姆的死因和那些被害的商队是一样的,卢达叔叔,你不是说亲眼看到那些人体内都有被虫子蛀过的痕迹么!”
昂赛骑士摇着头,声音从粗短的手掌下面闷闷得传出来:“唉,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那天肯达骑士验尸的情况了……反而让你想出这么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没有继续说下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是我想出来的!明明它就是事实阿!!!”霍姆急得抓狂,但是他又不能把迪尔兰多给供出来。而且以迪尔兰多现在的假身份,被说出来也是没有丝毫的分量,反而有可能被父亲迁怒。
“对了……对了!尸体……如果多姆没死,那么他人在哪里?”狂乱中,霍姆突然想到了尸体。多姆是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掉的,就算有人把尸体搬走了,掩盖了这里的一切,总没办法再搞出一个活人来吧。
一个沉重的落地声在霍姆身后响起,格鲁德伯爵黑着脸从天井上直接跳了下来,落在那滩秽物的旁边。
霍姆满脸希望的对着父亲说:“父亲!我们城堡里面有布兰间谍,而且不止一个,所以他们才能在我发现尸体后把一切都给掩盖了。他们能搬走尸体,但是造不出一个活的多姆来!我们抓紧时间派所有人出动去检查,肯定还有这样的怪物巢……”
“啪!”
霍姆的话被一个狠狠的巴掌打断了,他踉跄着摔向后面,砸在墙上的杂物架,碰掉了油壶。在乒乒乓乓的巨响中,他和一堆工具杂物一起落到的地上。
“啊呀!城主息怒,霍姆少爷你快认错吧……”昂赛骑士一看,急忙去把摔作一团,脑袋还被砸了几下的霍姆给扶了起来。一丝血迹从霍姆的额头上流淌了下来,刚才有个扳手砸破了他的脑袋,而掉下来的油壶更是弄得他半边身子都是黑色的油脂。
霍姆的头有点晕,捂着半边麻木的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格鲁德伯爵森冷的声音响起:“布兰间谍?寄生怪物?呵呵……卢达和阿黛尔都劝我说你还小,所以情感上不能接受,要我给你时间,让你理解。你却编一个关于布兰间谍,寄生怪物的谎言来陷害别人……我们格鲁德家族的家训是什么?”
“诚实、正直,荣誉重于一切!”霍姆反射性的站直了身体,像小时候一样大声的报出了家训。
“很好,看样子你还记得!你今天的行为让格鲁德家族蒙上耻辱,但是好在此事知晓的人不多。”格鲁德伯爵看到儿子凄惨的样子语气也渐渐的软了下来,说着他看了看昂赛骑士。
昂赛骑士立刻说:“我刚听少爷说了,就立刻带了两个卫兵过来,不过一路上我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来检查什么,所以并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哼……算你运气好。”格鲁德伯爵冷哼了一声又瞪了一眼半边脸渐渐肿起来的儿子,然后对昂赛骑士说:“卢达,你立刻把他关到天台去,不准给他治疗,不准给他吃的喝的。我罚他禁闭二十四小时,希望他能吸取教训。”
“因为嫉妒怨恨去诬赖一个淑女的名声是非常恶劣的行为。明知道城中现在谣言四起,还要继续搬弄是非,捏造什么吃人内脏的寄生怪物,是小人和愚者的行径。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乌铅城将来交给你?”
格鲁德伯爵把手用力的放在霍姆年轻的尚不够宽阔结实的肩膀上痛心的说:“我以前对你关心不够,疏于管教,造成了你如此的顽劣。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犯错。下个月你就满二十了,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不想把你赶出去!你好自为之。”
霍姆绝望的看着父亲,口中还想说什么。格鲁德伯爵盯着他说:“出去再胡说一个字,我就让卢达把你敲晕了当疯子关起来,我们格鲁德家族丢不起这个脸。”
昂赛骑士紧张的把脸贴脸的父子两个分开一点,然后问;“那个多姆呢,要不要去找找,说不定、万一、少爷说的是真的呢……”
“他能想出这么个谎言,难道不会想办法把人给支出城?你们现在就算找遍全城也不可能找到这个人。”格鲁德伯爵冷笑了一声,看着整个人都萎靡了的儿子叹息道:“……聪明不放在正道上。”
说完,他就甩头离开了这个狭窄恶臭又压抑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