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xing非常的复杂,其中有共xing,也有独特的个xing,自私绝对是人xing中的共xing之一。
几百号人,肯定会有相当部分没干过恶事,或者只是作过点小恶,但是他们却一定是知情者。原因很简单,无论是由于好奇心的驱使,还是为了了解多一些信息好更容易的在顾家呆下去,都会促使他们对顾家的大事小情投以极大的关注,所以他们对顾家所做的恶事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对于这部分人来说,按照王新宇所定下的标准,知情不举就是有过,他们就进入了必死之列,反之,举报了就是有功,他们不仅不会死,还会获得zi you和王新宇承诺的安家费,他们会怎么选择是显而易见的事,何况王新宇还恶劣的要搞株连,那些有家有口的还敢讲义气吗?
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对于那些血xing十足的人,株连亲朋是最有效的制约办法,这样的人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弱点就是重情重义。当然这招可对付不了方孝孺那样的神人,或者根本就不能称其为人,感情这个词根本就不存在于他的大脑中,作为他的亲人和朋友只能是一种悲哀和不幸,对于这样的非人类,王新宇就两个字“该杀”。
第一个站出来的举报者,实在是太过出乎王新宇的预料,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疤脸汉子进屋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神se绝望的哀求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会把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您,只求您顺便听听我的经历,听了我的经历,您依然不肯放过我的家人,那我也无话可说,求求您了。”说完“嗵嗵嗵”几个响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两三下后疤脸汉子的额头就磕破了,血水开始渗了出来。
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也一下子震颤了王新宇的心。按理说如此在乎家人的人,一般不会是什么大激an大恶之徒,就算是犯下大错,大多也是因为一念之差或者冲动而造成的,这个疤脸汉子显然并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不过看在他如此重情的份上,王新宇还是决定听听他的说辞,也算是对这个时代更多点感xing认识。
“好吧,我就听听你的故事。”王新宇点点头答应道,接着一摆手,“给他把额头处理一下,再给他搬把椅子坐着说。”
“谢谢,谢谢。”疤脸汉子连声的道着谢,死灰一样的眼神中泛起了一丝希望。
疤脸汉子原名叫程镇倭,现名程镇,32岁。其父参加义和拳,失败后死于小鬼子的乱枪之下。程镇倭是个遗腹子,母亲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他记住父仇。
从小接受仇恨教育,对小鬼子的仇恨深入骨髓,为了报仇参加了军队,慢慢升为排长,其所在的第五军参加了上海128抗战,正好给了他报仇雪恨的机会,因作战勇敢和亲手击毙多名鬼子被提升为上尉连长。
可是就在128抗战刚刚结束之际,一个纨绔因程镇妻子的美貌而起了歹念,帮派分子的sao扰,逼死了程镇的母亲,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了程镇的军籍。一怒之下,程镇杀死了纨绔和多名帮派分子,在携妻儿逃亡中得到了顾家的帮助,从而投靠了顾家。
“你应该知道顾家的真实身份吧?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继续为顾家做事?”王新宇淡淡的问道。
程镇咬牙切齿的答道:“一开始不知道,来了两个月后就知道了,我与倭寇可以说是国仇家恨不共戴天,可是最后却不得不托庇于倭寇,我恨我自己,可是我的妻儿还需要我的照顾,除了这里,我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庇护我妻儿的地方,我更想不通,为什么那些被百姓辛苦供养的高官显贵们可以对着洋人卑躬屈膝、奴颜卑se,却要求我们这些被敲骨吸髓的平头百姓挺直腰杆?为什么我在前方流血牺牲,后方的一个纨绔却可以逼得我家破人亡?这样的官府还值得我去流血卖命吗?在这种官府的领导下国又如何能强?我为国家民族流血牺牲的时候,谁又曾经站出来保护过我家人的安全?难道为了一个所谓的国家民族大义,我程家就该无怨无悔的死尽死绝吗?”
说着说着程镇的声音沙哑了,泪水夺眶而出,到最后已经是在声嘶力竭的哀嚎。
程镇的哀嚎重重的敲击着王新宇的心,他那凄厉的哀嚎也足以证明他所说的真实xing,王新宇的眼睛也有点酸酸的,这个倒霉的程镇简直比豹子头林冲还惨,他的经历更是坚定了王新宇帮助红党的决心,光头为首的官府已经烂到根子上了,想靠他们自我改善并带领这个国家振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从程镇的身上可以看出,民族振兴首先要做的就是恢复大多数人的自信心以及让他们看到希望,没有了自信心和希望,一切都无从谈起,没有自信心和希望,程镇这样与鬼子有着刻骨深仇的人都能成为鬼子的帮凶,其他人做做汉激an还真不算个啥了。在建立民族自信心和让人看到希望方面,红党和太祖绝对比光头那帮人强太多太多,光头如果能给人希望,也不会众叛亲离,也不会有后来的横扫千军如卷席了。
一顿痛哭释放了心中的憋屈,在后面的讲述中,程镇变得异常的平静,可是他所讲述的内容却让人触目惊心,顾家真可谓是坏事做尽、恶事做绝,虽然加入顾家的时间不长,但是程镇作为主要的帮凶之一也真是罪无可恕。
程镇的讲述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王新宇相信他确实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可是怎么处置他却让王新宇犯难了。
从情感上讲王新宇十分的同情程镇,并不想严厉处置他,他走到这一步,完全是由于官府**所造成的,可以算是情有可原,而且他也算是为国家民族立过功的人,但是他又确实是罪大恶极,不处置他那些被他所害的无辜冤魂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实在难以决断,王新宇只能求助于他人,“王波,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他?”
“这个人能给顾家做帮凶,充分说明了他对其它的一切都彻底失望了,孟子说过‘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讎’,他的行为也不是无根无由的。最重要的是他依然还是个知恩图报的xing情中人,这样的人我们王家还是需要的,只要他能够死心塌地的加入我们王家,他的罪恶完全可以通过立功来消解,而且他交代的保定刘家、北平沙家都是很有价值的情报,这也应该算是立有大功了,给他个以观后效的机会还是应该的。”
“你准备怎么选择?”王新宇死死的盯着程镇问道,他和王波之间的交谈既没回避也没减小说话的音量,程镇应该听的很清楚。
“只要您能放我妻儿一条活路,无论是千刀万剐还是赴汤蹈火您说句话就行。”程镇异常坚定的答道,眼神里充满着浓浓的期盼。
仔细想了一会儿,王新宇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暂时先陪陪你的妻儿吧,等我们王家与鬼子正面对阵的时候我会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