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快。”
这句话让卡努特皱起了眉——哈康正是他的“换血兄弟”之一,三年前和他一齐杀死了老阿特达的小儿子——这也是三年前他带了人和船出去“历练”的原因。
“你走了以后,神殿里的长老出面调解,你爹出了一笔银子把这事了了。可尼尔斯老头的脾气你也知道……”
卡努特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
他和哈康一齐杀了老阿特达的小儿子,这就是两宗凶案。他和小阿特达之间的仇恨已经在神殿的调节下以赎金了结了,可哈康和小阿特达之间的却没有。
老尼尔斯生性倔强,极好面子,不肯接受自家老爹的帮衬,自己又没有兄弟势孤力单,这三年来怕是受了老阿特达不少挤兑。而现在,哈康回来了,老阿特达便难免旧事重提,要么再狠狠的勒索一笔,要么就要为自己的儿子复仇。
“你爹也是为了这事去了厅上。”说着,居玛夫人叹了口气,“可终究跟咱们不相干,你爹也不好做得太过。这三年来老尼尔斯很不好过,家里余财也不多。这一次除非老尼尔斯肯低头,不然……”
听到这话,卡努特便冷笑起来,同时昂起头,扯了嗓子:“马尔德林!给我的弟兄们准备吃食酒水,现在!”
说完,卡努特又看向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讨海汉子们:“你们这群喂不饱的狗崽子,都给我敞开肚皮吃喝,吃好了跟我去**。有个弟兄有事,咱们得去办了。”
听到卡努特的话,一帮刚才还显得百无聊赖的战士们顿时嗷嗷怪叫起来,一个个显得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卡努特的妈妈,刚才还在拉着索菲亚教授瑞典语的埃兰也停了下来,望向卡努特这边的眼里藏不住写满了忧虑。
看了妈妈和妻子一眼,卡努特露出信心十足的笑容,用左手拍了拍挂在腰间的宝剑——那是一柄有着火红缨绦的阔刃宝剑,给装在镶嵌了各种宝石的剑鞘里,一望即知是口值得世代相传的好剑。
居玛夫人对自己的“妹妹”笑着摇了下头,之后认真的看着卡努特:“你去那边壮壮声势,叫老阿特达别太过分也是好的。但别太过,现在不比以前了。”
卡努特眉毛一挑:“哈?”
“上一年,老阿特达的小女儿嫁给了国王的儿子阿农德。他本人也当了法律宣讲人。就算是你父亲,也不好正面和他发生冲突。”
“啊!”卡努特了然的点头,之后笑了起来:“那么说,只要能拿出让他满意的赔偿金,就够了吧——老规矩不就是这样吗?”
居玛夫人摇了摇头:“那么容易就好了。老阿特达要‘和他儿子等重的黄金’。就算是你父亲也拿不出来。如果是三年前,老阿特达还要卖长老们几分面子。可现在……”
“奥洛夫王信了那个基督,和长老们对着干上了,靠着奥洛夫王的老阿特达自然也就不卖面子了,是吧。”说着,卡努特再次大笑起来,“没事,我去给他讲讲道理。不管他把女儿嫁给了谁,他总不能不讲道理。”
居玛夫人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总之,你自己拿捏吧。你也不小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但做事前多想想。”
卡努特笑着点头应下了。
这时候,马尔德林已经招呼着庄子里的女人,抬着装满食物的大筐到了码头。一个又一个的大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面包、乳酪、腌鱼、熏肉、腊肠、蔬菜……
除此之外,还有装得满满的木桶,里面装满的酸甜可口的蜂蜜酒。
那些跟着卡努特一齐回来的汉子们也毫不矫情,当下便纷纷走上前,从腰间拔出小刀,各自取了食物大朵快颐起来。
而卡努特也对居玛夫人笑了下,毫不迟疑的挤进人群,拿起了一大块棕面包、一块乳酪和一小块熏肉。
之后,卡努特熟练的用小刀将乳酪和熏肉在手掌上切片,夹进面包,又夹进几片菜叶子,递给索菲亚。
看到索菲亚略带羞涩的笑着,小口小口的咬着夹了肉和菜的面包,卡努特哈哈一笑,转过身去,再次从筐子里抓起一大块熏肉,大口撕咬起来。
和通常的北海武士不同,包括卡努特在内,所有的武士吃饭时都异常沉默,只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并不喧哗吵闹,到叫人想起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云。
不多时,这些战士便吃喝完毕,一个个迅速的喝下最后一杯蜂蜜酒,抹了抹嘴巴,便都纷纷聚拢到一起,整顿了自己的装备,只等卡努特下命令。
看着自己的战士,卡努特冷冷一笑,喝干了最后一角蜂蜜酒,摆了下手:“走,去厅上看看那老货说些什么。”
“卡努特!”就在卡努特准备带队离开的时候,索菲亚突然焦急的叫了一声,之后就咬住了嘴唇。
卡努特笑了下,走过去,叹了口气,露出了简直称得上含情脉脉的眼神,轻轻拍了拍索菲亚的脸蛋,用希腊语说了一句,之后转身:“走喽!”
紧接着,两百多名壮汉便鬼哭狼嚎的怪叫着,跟着卡努特一齐朝着庄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