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卡努特曾经连续几个月呆在大图书馆里看书,可他的性子,看的多半是些罗马人征战、发家的历史,和地理学家记载世界各地的稀奇事情,对政治斡旋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因此眼下遇到这种事,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迟疑间,船队便回到了乌普萨拉。
离得远远的,卡努特便见到码头已然修好。
从北方的陆地上,平齐着向海里伸出两道长堤,堤上设有城墙、箭楼。
而两道长堤的尽头,则是一座巨大的,有二十个船位的水门。水门上面是一条连接起两道长堤的通道,下面则有阻挡水门的木栅和浮木。
箭楼上的人看到是卡努特的船队后,便教人拉起木栅,沉下浮木,让船从水门开进去。
顺着水门进去之后,卡努特才发现,水门之后并不是畅通无阻的水面,而是一条由木板封夹起来的水道。而水道的尽头又有一道木栅栏,木栅栏之后又有一道浮木——虽然这两道关口此时也已打开,却终归还是留有痕迹,让卡努特一眼就看了出来。
通过了这段水道之后,一干人等眼前豁然开朗,迎面看到了开阔的水面。
这片给长堤和水门封起来的水面,就是北城区的内港。靠近岸边的地方也分了两块——东边是十条伸进水里的长桥,可供停泊那些体型大、吃水深,不便上岸的大船;而西边则是一片斜坡和整整齐齐的摆了木架的平地,正好叫好汉们将船只抬上去摆在木架上晾晒。
卡努特便教人将船径直开到西边的斜坡附近,下了船后将船都抬上岸。
到了近前,卡努特才发现,这片一直延伸进水里的斜坡也是经过修理的,底下净是硬土地,踩上去很踏实,正方便人们抬船。
一直将船开到搁浅,卡努特便教海尔嘉和她的女伴们先上岸,自己则和兄弟们一齐喊了号子将船抬起来,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木架子旁,将船放了上去。
等所有船只都安顿好,卡努特便教西格特带了兄弟们去和哈康交割,找地方住,安顿工作训练事务。
然后,卡努特才去找海尔嘉。
而这时,海尔嘉和索菲亚竟已经见过面了,并且正相谈甚欢。
看到卡努特过来,索菲亚便停住了话头,用掺杂了喜悦、骄傲和伤心的目光看着卡努特,只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海尔嘉,并没那么多心思,仍旧一脸的兴高采烈:“嘿,卡努特,你来的正好。刚才索菲亚妹妹说教我希腊文、算术和罗马人的剑法呢。”
听到这话,卡努特也露出了笑容——索菲亚虽则性子柔弱心思细腻,却终归没什么坏心,而海尔嘉则直爽大方,若是她们俩相处愉快,自己到是安生不少:“呵呵,你们这就论起姐妹来了?”
海尔嘉重重的哼了一声,扬起下巴:“要你管?以后你要是敢欺负索菲亚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说得卡努特一愣。随即,卡努特便笑了起来——就像居玛夫人所说的那样,虽然索菲亚懂得算术,又对宫廷政治了解颇多,但终归性子柔弱,管不得一个大家;而海尔嘉生性刚强,做事果决,到是个“庄园夫人”的好人选。
而有了索菲亚在旁边提点辅助,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当然,前提是,这两位夫人之间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
而不等卡努特说什么,海尔嘉已经一脸兴奋的拉起了索菲亚的手:“这港口的水门是你教人改进的?就是比那家伙弄的好。走,带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索菲亚无奈的看了卡努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就被拉走了……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在两个女人之间说和一下,又或者抽出时间和索菲亚温存一下的卡努特见到这幅情形,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找他的兄弟们去练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