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心里一跳,想这刘明成脑子也真够sb的,居然这样都猜不出他和刘雪倩谈恋爱是假的。
刘雪倩也是指着柳臻,对着刘明成大声地说:“我喜欢他,我就傻了怎么了?我就乐意怎么了?反正我就是一个可怜的人,偏偏还遇到了你!”
刘明成点点头,说:“好!好!好!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事,现在我给你个面子,不和他俩一般计较。”说完,招呼那三个伙伴就要走。
那三个伙伴似乎觉得智商有限,搞不懂面前的人物对话,便蹲在地上研究土里露出来的石头。刘明成连喊三声那三人的名字,那三人才反应过来,跟着刘明成离开了。
刘明成在离开之前,扬声对着吴信涛和柳臻说:“你俩给我等着,我们的帐还没算清呢!”
吴信涛说:“放心,你不找我算,我还得要找你结结账呢!”刘明成头也不回,消失在松林里。
刘雪倩等他走远,坐倒在地大哭起来。柳臻想要上去安慰她,但又不好意思,他俩闹翻这事说实话还有自己一部分责任。
韩招弟蹲在刘雪倩的旁边,抱住她的头,轻声安慰说:“别这样,他不是你该爱的人,放手就放手吧。”
刘雪倩啜泣道:“要是他姐姐没欺负我妹妹就好了,也许我和他……”
韩招弟说:“你别傻了,你还看不出他有暴力倾向吗?我看他对你好,那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肯定不会长长久久。我的雪倩又不差,不怕找不到好的男生。”
刘雪倩吸吸鼻子,一句话不再说,依偎在韩招弟的怀里,透过蒙蒙泪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点都看不清这个世界。
回到圣泉寺已经是四点钟了,阳光西斜,更加显得这个小地方阴冷潮湿。刘雪倩不想呆在这儿,韩招弟便打算找姬付请假回学校。姬付此时正领着几个班里的女生在寺院里的一栋瓦房前闲聊,韩招弟一时竟插不进嘴。
姬付逸兴遄飞,指着眼前这栋青砖绿瓦的瓦房,说:“这栋瓦屋是县里面少有的古建筑,依我看,也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你们再瞅瞅这壁画,沥粉贴金,色彩瑰丽,颇具匠心,寺里面说这是清代遗留下来的,有着非常高的艺术价值。还有这木构梁柱的结构布局,是当时最常用的建筑模式,既富于雄健浑厚的气势,又含有细腻纤巧的韵味,体现了当时天人合一的文化艺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延用了,唉……你们也别看这房子小,就这建筑基本上属于市里重点保护对象。我看呢,没准几年国家都得保护。”
可惜没过几天,县里面为了重建圣泉寺,将这栋老房子给拆了,当时为了扩大一点寺院,县里面还特意安装了几吨炸药,想要炸平一块空地。结果可能出现了技术原因,竟然一不小心错放了位置,几乎将这圣泉寺旁边的山炸塌了半边。县里面又不愿再花钱清理山石,只把山下的碎石料理了,按计划开始建房子。现在从圣泉寺往南的那片山一路都是碎石遍布,而且寸草不生,根本没法过人。
韩招弟耐不住姬付吹牛,忍不住找了个机会打断姬付的话。姬付正讲到兴头之上,也没想着过问原因,就让她和刘雪倩先走了。
吴信涛向来不讲究请假这个流程,而且自己脸上一片淤青,要是被萧敏给看到岂不就引她的关心。
他跑出圣泉寺,踟蹰来到凤凰崖,迎面撞见萧敏一人往这儿走。他心里咯噔一下,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萧敏也是脚步一停,看到吴信涛一脸红肿,脸色不由得露出担心,但这脸色只一闪而过,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丝毫不停顿擦肩而过。
吴信涛反而有点困惑,按照萧敏的性格,不该见到自己如此模样居然不动声色。远远瞧见萧敏的身影,觉得她变了许多,自己在她身上的烙印似乎已经彻底抚平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必心怀愧疚。
可是吴信涛等到萧敏消失在视线外,他的心中似乎开始变得矛盾起来了,他好像觉得自己生命中有些东西随着萧敏的离开而离开。他隐隐觉得,自己放弃萧敏是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他恨不得现在就追过去,可是又觉得这样自己实在没有面子。抉择了半天,他终还是摇摇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萧敏转过一个弯,靠在一个松树上,仰头望着青蓝的天空,一行大雁穿过几层白云,鸣叫着飞到远方。
尽管抬头不让眼泪轻易流下,但两行泪水还是抑不住从眼角滑落。哭着哭着,她含泪笑了起来,从此之后,爱情面前,自己再也不必低三下四,那个吴信涛就当是自己生活中的一抹乌云,风一吹过,一切都烟消云散,生命,再度焕发光彩。
所以这人就该凌驾于爱情之上,游刃有余地处理爱情中的各种困难,而不是自认懦弱,成为爱情的奴隶。也许放下曾经,这很难,一时半会儿是摆脱不了,但是上天会给予你时间,让你好好地从噩梦中走出来。
心里既然放下了一大块包袱,萧敏感到一阵轻松,抹干眼角处的残泪,哼着歌找同学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