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最终也没再反驳,倒不如说他已经被鄙视得悻悻然了。就坐到那跟熊卫群大眼瞪小眼,就连熊卫群也无奈了。
后来熊卫群主动去四周的小摊子买了几份特色春卷、牛扒盖饭、米线和章鱼小丸子回来,钟平这才露出点笑模样,就像一个被小盆友砸了玩具以后刚刚被哄好的另一个小盆友一样,边往嘴里大塞特塞边嘟囔:“听说吃米线不好,吃一碗相当于吃两个塑料袋。”
熊卫群心说就照这么吃法,钟平这辈子塑料袋啊臭皮鞋什么的那吃了海了去了。
回家的时候熊卫群帮钟平提了两个大包小裹,钟平虽然感激涕零,但脑子里还想着被鄙视没有夜生活的事。到家关门坐定,他就又蹦起来捏紧拳头下定决心:“我要去酒吧玩!”
提到夜生活,钟平想到的也就只有夜总会啦,pub啦,k厅啦之类的。而夜总会总觉得要去跳舞,他又不会跳舞(误),k厅也够烂大街的,而且他唱歌虽不至于五音不全却又声调平平,没什么好现的。赌气之下他才喊出了酒吧。
“你去酒吧?”熊卫群有些没好气地问,保守估计这幼师到了酒吧就是被人捉去割了肾扔到冰里那种货色。
钟平把这当成一种挑衅,随即用力点点头,不顾自己逛街逛得后脚跟疼,毅然拿起钱包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冲。
熊卫群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在下楼过程中组织好语言,到楼下的时候就跟到钟平身后认真地劝说:“你还有闲钱去那种地方呢?”
一听到钱,钟平自然就犹豫着缓下了脚步。
“你每月工资才几两金子,你就忍花几百块喝两杯猫尿酒,花几百块给别人做小费?”熊卫群趁热打铁。
钟平听劝极了,瞪着眼睛就点点头:“没错,我还不如买点肉吃慰劳慰劳自己!”
然后钟平的夜生活之旅就变成了送钱给一手店老板,俩人就提着板鸭和酱牛肉就爬上了楼。
待香喷喷的肉食摆开在桌,钟平拿出了一直塞在冰箱里的上次剩下的啤酒布在桌子角落上,跟熊卫群面对面地坐在了厨房,无不委屈地说:“我没钱,本来就不配有什么夜生活。”
这下熊卫群更哭笑不得了,这钟平自顾自地冲下楼去不说,现在又正大光明地承认自己没钱又正大光明的折返,真不知该说这人心大还是直率好。
钟平开了一罐啤酒放到熊卫群面前:“喝吧。”
“我不怎么喝酒……”熊卫群无力地拒绝。
钟平又给自己开了一罐,嘴上也不停劝:“你看,我给你开都开了,你不喝不就浪费了吗。你就试着喝一下嘛,你喝不完还有我呢。”
看着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熊卫群有些自危感。再面对满脸愁苦又对酒肉亢奋的钟平,似乎一拒绝就会被扑上来咬一口……
他只好点点头,先答应下来这缓兵之计。
然后钟平终于舒展了眉毛,开头就举起易拉罐要跟他干杯。他只好也跟着撞易拉罐,仰头用眼角看着“咕嘟咕嘟”真刀实剑往肚里灌的钟平,自己配合地也跟着仰起头,用舌头堵住了易拉罐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