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重归于好,甚至重归于好的全程钟家齐都披着浴衣。
科学研究证明同卵双胞胎得孤独症的几率是普通人的十二倍,钟家齐觉得自己就有那么一点点孤独倾向。
虽然沒有那么严重,但他在一个家教严谨的环境长大,周围除了业务繁忙的父亲和喜欢单独出门旅行的母亲,就只剩下一丝不苟的管家和敬主如宾的女佣。他失去了唯一可以说说话的二傻子哥哥,余下的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奋进向上,但渴望关怀和肢体接触。
现在那个从诞生之前就藉由母体与自己联系在一起的人时隔十年光景回家來了,说他不雀跃那是假的。
在钟家平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之前,他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在跟别人提起他有那么个让人操心的哥哥,或触景生情或有感而发,所以这群人才会一直谣传这货有恋兄癖的!
其实对于恋兄癖,钟家齐感觉自己就算要否定也拿不出什么站得住脚的根据來。
两人就着彼此空白的十年交换了一下经历和意见。钟平讲自己余下的初中生活被人欺负的经历,上职高的时候生活费不够了要边实习边上学的痛苦,还有现在脱离了职高已经在幼儿园如鱼得水地就职了的畅快。虽然还是沒赚到什么钱,生活倒是简单又愉悦。
听说钟平改了名字时钟家齐忙问好几遍“要不要把名字改回來”,都遭到了钟平的反对,理由是现在名字看起來比较平凡。
当然还有更主要的理由,就是他的户口本、身份证、学生证、驾驶证、钢琴四级证、教师资格证、普通话一级乙等的等级证、上岗证以及其它,证书上面写的都是“钟平”这个名字,若是改起來,除了身份证和户口本要费很大劲改,别的证件也都需要有证明才行,让人受不了的麻烦。
相比起來,弟弟的经历更加复杂。钟平被妈妈接走以后,他就直接辍了学,雷叔请了两个家教來教他学校知识。再把兄弟俩的爹创建v社会的事全盘拖出,此后日常都在给他灌输他以后要接手这么个组织的思想。
钟平被妈妈带走以后,连钟家齐都一直沒有见过自己的亲娘,就跟在地球上蒸发到了仙女座星云去了一般。
再大两岁,除了一些文化课,竟还有人专门來教他一些零散的搏击术。他跟父亲也交流甚少,到现在记住的训话大概就只有这么一句:岿然不动,稳如磐石,御八方风雨來袭。
在本应该高中毕业的那个年纪,他被打发出去独自旅行。说是出门旅游,雷叔给他的解释是这是钟家的成人礼。在这次旅游中,他要去游览五个不同语言的地区,至于去哪五个,各玩多久,沒有硬性规定,但总时间要控制在一年以上两年以下,
两年之后他再回來,就要开始替v社会打点内外了。
五种语言?钟平很茫然。那四川话、北京话、浙江话、东北话、粤语,这样算不算五种语言?
“是不同文字的语言。”钟家齐无奈地说。
钟平就又出了夭蛾子:“要是我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偷偷摸摸过两年,谁上赶着做那么麻烦的事。”
看着钟家齐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不由得惊:“你不会真的去了五个国家吧?”
钟家齐这才点点头:“欧洲两个,非洲一个,亚洲一个。不过第一站是西藏。”
钟平对这部分经历表示既震惊又很感兴趣,但时间很快就到了规律进晚餐的晚六点,雷叔在钟家齐门外敲了敲门,朗声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他们可以随时出來用餐。
钟平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岁,好像在十岁的时候也有跟弟弟玩得废寝忘食的时候,然后雷叔一直敲门,让他们快点出去吃饭,如果半小时他们还沒到饭桌边,那电话就打到俩人爸的手机上。
钟家齐那时候的拖延症似乎还沒有治好,雷叔敲门之后好戏才刚刚开始一样拉住钟平,叫他把衣服裤子都脱掉,换一身比较居家的再去吃饭。
钟平用尽诸如身上沒带衣服之类的理由拒绝,怎么拗也沒拗过弟弟。
等钟家齐把两件珊瑚绒连体熊猫睡衣摆在大床上的时候,钟平这才退缩起來:这才是迪士尼标配啊!他的大帽子卫衣跟这比起來简直是水蚂蛉相比于战斗机!
钟家齐看到钟平面露难色,便有理有据地说俩人小时候都穿一样的衣服住同一间屋子,中间空缺了那么多年也不能白空缺啊!所以这就当是弥补那些个空缺了,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钟平一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点点头:“那吃完饭再换睡衣,我得先洗个澡再换衣服。”
钟家齐一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拉着钟平穿过走廊把他推进了三楼浴室。
也沒容得钟平再犹豫,脑子里还想着要是洗了澡换了衣服再吃饭饭尼玛不就凉了吗。钟家齐就跟会读心似地安慰着:“凉了叫他们再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