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出鲜血的机会终究还要晚到些。
c跟雷叔讲完他所知道的事以后,雷叔环视了一下屋里这几人,说这一天一夜下來你们撑到现在也辛苦了,现在就去补一觉吧。
说罢雷叔就转头要走,可c叫住雷叔,下巴指向了熊卫群:“他可能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细节。”
熊卫群本來还想着雷叔走了他能逃过这一劫,但看这情况他现在又不得不面对。c虽然跟他无怨无仇,但这时候果然还是要把他推过去邀功请赏。
这下雷叔本來把熊卫群当墙纸的态度一下子就回转一百八十度,开始上下打量这么个人,结果发现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便就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回到了一开始坐着地方,伸出一只手來招呼熊卫群:“你过來。”
熊卫群身不由己,就跟被太监叫到的秀女一样怀着惴惴然的不安走上前去。
就在隔壁,钟家齐从医生口中得知钟平真的什么大伤都沒受,简直要喜极而泣出來。钟平就扁着嘴说不是早跟你们说我什么事都沒有,你们还偏偏紧抓住不放,其实姓杨的那伙人也不是那么丧尽天良吧。
但钟家齐听到钟平提到分家人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直摇头叹气:“分家人不足与谋,你被抓去真是委屈你了。而且怎么不是丧尽天良?后來还踢了你还抓了你头发!你可真是心宽,这都能说出好话來?”
钟平从听说所谓“分家”和“本家”的争斗起,就觉得这争斗根本不值得闹到这么大。说到底,那都是上一辈的误会造成的现状。杨裕文跟钟家齐,两人别说几乎沒怎么见过面,其实根本就是互不相欠,为什么要一见面就分外眼红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來……
钟家齐看钟平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再看看外边,太阳都露头了,也是时候该睡觉了,便说:“你在这里睡一下吧,等你醒了我再过來,现在我去找雷叔……”
钟平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啊,说不定现在说服他,以后分家本家就沒有这些争斗了呢!于是他就叫了一声“等等”,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过來。钟家齐顺从地坐过去,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需要什么。
“你想过沒有,你作为这个v社会的带头人,为什么要跟所谓分家争斗到水火不容?”钟平一开头就用了他跟孩子们那种循循善诱的方式打开话題。
“因为本家分家本來就是水火不容……”钟家齐看他又提起这个话題,不禁有些无奈。
“那为什么本家分家水火不容?不是因为咱们老子跟他们老子起了冲突吗?而且又是互相误解的冲突,到时候让他们见一面叙叙旧,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说个明白不就好了……”
钟家齐实在已经无奈透顶:“有些事真的不是见一面说说就能说开……再说让他们相见,难保再掐起來不是?再再说,咱爸咱妈现在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你让什么去跟他们那边见面?”
看來钟平这次话題展开得有点仓促,沒有达到良好的效果反倒被将了一军。他看着钟家齐疲累又无奈的眼神,又实在不想就这么放弃,便继续劝说:“……那现在管事的又不是咱爸,是你啊。你可以跟他们握手言和,他们真不是什么坏人,要不然现在我也不能好好地跟你说话了是吧?”
“真不是什么坏人”?钟家齐听到这句就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再不济也算是黑社会小帮派,干着榨取别人血汗的卖买,做着危害社会的生意,这样都不算坏人,那风大把楼上广告牌吹下來都能一气儿砸死三四十个好人。
而且咱们家就是做黑社会生意的好不好?难不成自家哥哥还把他俩人当社会小职员看呢?不过他也沒提这碴,而是从那句话的另一个槽点进发:“我跟他们握手言和?我是那个传说中的老大诶,我跟那个老死不相往來见面分外眼红的分家言和,手底下那些人怎么想?就别说那个efghij了,就是雷叔会怎么想?到时候真就大事要不好……”
钟平心想大事再不好能不好到哪去,大不了这个害人的组织解散掉,那简直就是和和美美又一春。他还是沒死心,继续无所不用其极地劝说弟弟道:“你还拿我当你哥不?从小我说话你就一点都听不进去!连做都沒做就说不可能!”
钟家齐也沒吐槽他从小到大也沒出过啥好主意,而是话锋一转,神色也严肃起來:“我还想找个时间跟你谈谈呢。你现在也平安回家來了,趁这个机会我就现在说了吧。”
看着弟弟严肃的神情,钟平第六感告诉他好像大事要不好,便忙转移话題:“不不不,你先听我说……”
但沒让钟平成功转移话題,钟家齐一把按住钟平的肩膀,继续他的自说自话道:“你比我大那么几分钟,但以前人就是吃这套的,就这几分钟你也是我哥啊。我现在在家里做这个老大又感觉不怎么样,我已经打算把这个a让给你來做,我就此退位了。”
这一溜话顺下來,成功让钟平一张嘴张成了o。钟平一听这话哪肯啊,但半晌什么都沒说出來,光是用力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