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天生的魔王,宗教也只不过是人民在绝望之中所产生的救命草。
对于熊卫群这种什么教会也沒入的人來说,那种东西只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鸦片而已。真正要去做的时候还是全凭自己的双手。
在自己双手做不到的时候,他甚至连祷告都不用就可以直接等死。快捷方便,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素质。
熊卫群平和了心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强挣命……命硬者得天下,不过不看运气也是不行的。
出租司机很负责任,不管坐在副架上的人是不是神智不清,也依然沒有绕路,直接來到了李慧慧报上的那个地址。
车一停下,李慧慧就推开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出租门,扶着车顶理所当然对熊卫群说:“我身上沒钱,你帮着垫付一下。”
这用名词解释就是无可厚非,是熊卫群把李慧慧一身衣服都扔到事发现场的,结果他现在再次受制于她,所以他理应给李慧慧收拾烂摊子。
熊卫群付了车费以后,钟平也跟着在同一方向下了车。
李慧慧示意他们跟上她,就继续状态越來越差地拐着弯向自己的仓库走去。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识相地跟上李慧慧。仨人一前二后就往那个有些显眼的仓库走去。走到仓库边上,李慧慧就拿着钥匙往锁眼里插,怎么插都插不到正地方。也是熊卫群帮着她把锁打开,把三个人放进了仓库里。
看这种情况,似乎不会有同伙忽然窜出來把他们五花大绑起來。话说回來,他们既然跟着过來了,就基本用不着五花大绑了。
只见这女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仓库中间,看了看悬空被铁架子支撑的位于二楼的房子,似乎想上去,但又显得力不从心的样子。
熊卫群的耐心也差不多燃到头了,戳在原地有些生硬地问:“叫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扶着上到二楼的钢架扶梯缓缓坐下,想从她惯用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來结果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沒有了,她便抬眼看向熊卫群:“有烟吗?”
“沒有,”熊卫群很干脆地回答,“要杀要剐要死要活,有事直接说吧。”
女人眼睛里的光有些涣散,向后仰着头看着上边的房间,又把脑袋点下來分别打量着跟着她进來的这两个人,最后把目光再次锁定到熊卫群身上:“我想做什么,之前不是都交待给你了吗?”
“还是要杀钟家齐?”熊卫群确认道。
“啊?你要杀谁?”这是钟平以为自己听错了向熊卫群发出的疑问。
李慧慧这时候还依样悠然自得,回答了钟平的问題:“你还认识第二个叫钟家齐的人吗?那个人就是你至亲至爱的弟弟呀。或者说钟家齐是你本人,我这么快就得手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招你惹你了?”钟平茫然地皱着眉看向李慧慧。
“他招我又惹我了。”李慧慧从容地答道。
“你可得说明白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钟平面对着这个气焰已经烧得只剩一坨不可燃物质的女人时底气也足了起來。他已经有点想不起來初见这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压着一动不能动的时候了。
“我用说明白吗……”李慧慧看向熊卫群,“我只想要这个结果,中间的过程我可以不计代价……”
熊卫群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你沒有同伙了是吧?”
“我有沒有同伙很重要?如果沒有你就现在把我结果掉怎么样?当着这个天真善良的幼师先生的面,再次挥着你坚硬的拳头把我打翻在地?然后一把火烧掉这个仓库,假造个意外的现场?不过但凡正常点的刑警都放不过你哦……因为包括昨天晚上在内,我的颅骨肯定会留下几个重击的痕迹的……”女人令人惊讶地仍然保持着清醒的意志。
熊卫群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实在达到了极致,一小部分是因为这女人意识清晰的威胁,一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的。他转头看了看钟平,又回头看了看李慧慧。
“那你的答案呢?是或者否?”李慧慧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熊卫群问。
他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全子的推理。说到这段推理,全子已经是在半睡半醒之间作出來的了。可为什么会推到李慧慧身上呢?这全靠熊卫群身上带着的那柄从李慧慧办公桌上掉下來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