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走过来,问中尉:“那两个人的伤势如何?”
中尉一耸肩,两手一摊:“看老天的脸se了。”
陆良向中尉表明了身份,请求中尉派一辆装甲车将他们送回到分公司,中尉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三人上了装甲车,中尉又安排了一名士官长带几名士兵随车护送,装甲车带着三个人,车顶架着机枪,轰隆隆朝分公司开去。
在车上坐定,由于有装甲车的保护,雷永青将头盔摘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对陆良感激地说:“谢谢你小陆,你没事吧?”
陆良隔着防弹衣摸了摸后背,除了子弹的力量打得后背有些麻木外,没有什么疼痛感,应该没有受伤,回答说:“没事,子弹没打到我。”
小李也恢复了过来,说:“好险啊,好险。”
到了分公司,武大维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已经等在了院子里,看到装甲车过来,迎了上来,看到雷永青三人下来,拉着雷永青的手,关切地问:“雷总,没事吧,没事吧?”
雷永青笑了笑,指着身后的陆良说:“多亏了小陆堵枪眼,救了我一命,还有小李,相当勇敢。”
小李不好意思地笑了。
维和部队的士官长留下公司的电话,说到时候会把开到医院车子送回来,抬着公司人员送上的两箱可口可乐上了车,又轰隆隆地走了。
雷永青望着武大维,不好意思地说:“武总,我是不摸情况,后悔没听你的劝阻啊,给你添了麻烦。”
武大维说:“没事,谢天谢地,只要人没受伤就好,没想到你刚来就遇到这么惊险的一幕。”
雷永青摇了摇头,说:“那两个黑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武大维说:“没关系,我们都给他们买了保险,保险公司会料理他们的后事,走,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压压惊。”
三个脱了防弹衣,摘了头盔,武大维突然惊讶地指了指陆良的后背,说:“还说你没中弹,看,弹痕还在。”
几个人围着陆良的防弹衣看,只见陆良这件防弹衣后背上防护板上留着一个清晰的弹痕,外面的布已经被打穿,在里面的板子上打出了一个窝,如果不是穿着它,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陆良开了个玩笑:“多亏这次我们的厂家还算讲良心,如果这是件假冒伪劣,我的小命怕是不保了,回去后一定支持国货”。
大家都笑了,鱼贯着进入了武大维的办公室。
坐下后,工作人员倒上了茶,武大维说:“我看还是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我们就不要去了。”
上次的执拗丢了两条人命,雷永青这次没有再坚持,同意了武大维的提议。
武大维打通了对方公司的电话,听说中方代表在前来谈判的路上遭遇到枪击,对方公司同意派代表过来谈判、签合同。
黑人办事不是很讲效率,快到晚饭时间才来了两个代表,俱是五大三粗的黑大汉,腰里还明目张胆地别着手枪。
武大维安排了晚餐,双方边吃边谈。听说雷永青因为坚持要到自己的公司去才受到枪击,黑人谈判代表举起了大拇指,用生硬的汉语说:“好样的。”
大家都笑了,看来他们是经常跟中国人打交道了。
晚宴的气氛很好,由于事先双方多次合作,在合同的大体方面不存在分歧,在解决了一些细节问题后,合同顺利签了下来。
雷永青松了口气,武大维照例在宴后举办了舞会,两个黑人代表趁兴跳起了当地的舞蹈,五大三粗的身躯扭得跟一条蛇一样,双方一片欢声笑语。
由于普斯顿形势堪忧,纵然这里美景如画,雷永青跟陆良也无心逗留,第二天,便告别武大维,乘坐飞机回国。
在飞机,雷永青感激地说:“小陆,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把我这条命交给你了,你没有让我失望。”
陆良很平静,他说:“没什么雷总,这是人的本能反应,我相信如果是别人坐在你身边,他也会这样做的。”
雷永青默默地点了点头,说:“这个合同签下来以后,我全年的任务就没问题了,下半年我就可能调回宁海,到时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讲。”
陆良点了点头,说:“谢谢雷总。”
到了bei jing,两人坐着飞机直接回到宁海,然后雷永青连家都没回,由草海公司的人专车接回到草海,安置后面进货的事情。
在送走陆良时,雷永青对他说:“小陆,记着我俩的约定,这次h国之行不要告诉家人,只有你我知道。”
陆良笑着答应了。
回到边管站,陆良将在h国的情况向周泰锡做了汇报,他省去了遇险的那一段经历。陆良出国的这几天周泰锡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什么问题,后悔得直骂自己,怎么就答应让他跟雷永青一起出去了。
现在陆良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周泰锡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陆良又把雷永青在机场免税店买的一块雷达手表送给了周泰锡,周泰锡推让了几下,高兴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