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轻地仿佛一只羽毛,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大阿姐,谢谢你。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许俏哈哈大笑起来,“弟弟,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你……能做得到?”
“能。”
霍启东坚定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去,头一次许俏微微发愣,她见过太多男人许下这个诺言,可找他们帮忙的时候,不是推诿就是要好处,而这生嫩的跟青瓜蛋子似的小子,立刻回了一个能,如果不是开玩笑,那就是他真的从内心记住了自己对他的情谊。
“哈哈哈。”许俏轻笑几声,“放心吧,我这里还用不上你这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
霍启东犹豫了许久,还是说出心底的话。
“大阿姐,我感觉得出来,你不像你,或者说你的内心不像你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我想大阿姐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肯定吃了很多常人不能想象的苦。
但是我还是想规劝一句,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大阿姐,小芽常对我说,违法的事情不能沾,人要惜命,命只有一条,做违法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大阿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我希望你以后越来越好,所以水货这样的事,还是少做吧,见好就收。”
许俏没想到自己的内心,居然被一个毛头小伙看穿,而且是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子,她有些震惊,是自己没遮掩好?
电话里迟迟没有声音,霍启东知道许俏听进去了,“大阿姐,我曾经也是一个缺爱的人,可小芽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对自己好。
小子没什么能帮你的,我希望你以后越来越好,但大阿姐你有什么事,找到我,我绝不推脱。”
“你为什么要毫无保留地帮我,我不过给了你一些电子手表,这东西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这次许俏的声音变了,她许久都没流露出自己本来的声音,纤细却透着冰冷。
“因为你跟小芽很像,你们是一类人,都是自己掌控自己人生的人,惟一的区别是,大阿姐您在社会接触更多,也许有很多事情不得已而为。
可芽芽活的纯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欺负她的人,她一定不放过,她说自己只想当一只快乐的米虫,她说人想要的太多,就会被自己的欲望支配人生。
她要当一个不需要思考的米虫,我觉得大阿姐你的眼中有悲伤,也许你跟小芽很像,所以我希望你快乐。”
霍启东话音刚落,电话挂断,许俏轻轻抹了一把脸颊,是已经冰冷的泪,许久许久,她都没有被人看穿内心,她突然有些慌。
霍启东放下电话,想了很久,他为何突然要跟许俏说这些,也许是因为她有些地方跟芽芽很像,也许是她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跟他内心似乎很像,帮便帮了,他说出去的话决不食言。
霍启东跟孟繁忙碌起来,为怎样收拾朱老板准备着。
山坡村这边儿,张春花给老二家的床上铺上绵软的褥子,上面还铺着洗得软和极了的细棉布床单,因为一会儿芳芳就要回来了。
在医院住了二十天,芳芳终于要出院了,当然这是因为芳芳恢复得很好,属于提前出院。
班里出院手续的时候,主任几次叮嘱田爱业,芳芳日后的复诊就到住院部找他,主任还留了两个电话,一再交待,如果自己不在住院部,就打这上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