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步兵部队一渡河就急切的北上,而在他们渡河之前,就有斥候先一步登上了北岸的土地,然后朝内陆奔去---他们要招来在北岸游荡的骑兵部队回到岸边来。那支骑兵部队本来的任务是在北岸尽量的张开网来捕杀乌克斯豪尔的残军,但是现在他们却必须要集结起来了,因为在头夜的战斗中,乌克斯豪尔人几乎是毫发未伤,骑兵不再能够安享歼灭战了。
御霜堡的先遣队沿路焚烧了一些无人看守的栅栏,抓捕了一些当地的农夫,从这些农夫的嘴里面,轻步兵听说还没有大部队北上的消息。先遣队判断自己已经机动到了乌克斯豪尔人的北方,于是一边四下的派出了新一批的斥候,一边放缓了行军速度。不久,斥候就告诉这些先遣队的士兵,乌克斯豪尔人并没有离开河岸,而是在沿着河岸向下游缓缓的移动。
就连斯德兰特这种老资格的参谋都无法左右东军统帅的决定了---这个鲁莽的统帅在自己夜袭的计划失败之后,并没有采取斯德兰特建议的收缩巩固乌克斯豪尔的战略。统帅认为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就更有必要去赢得自己的那一份荣誉了---赌徒往往都会这么想:也许再投入一些赌金,就能把之前的输的钱一起赚回来不是吗?
统帅一面命令北岸的骑兵回撤,一边命令轻步兵追击,并且与其同时,他还下令让在夜里疲惫不堪的入城部队尽快的重整---父亲报告说经过一夜的惨重损失之后,集结起来有战斗力的部队可能不足四成。几个父亲的同事更是威胁要直接报告皇帝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东军统帅却告知这些监察官,要告状的话等着仗打完再说。
在大火里面又惊又怒的士兵们在接到了出发的命令之后,大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见到敌人就损失了几百人,这相当于输了一次战役了。身上有伤的士兵已经无法忍受盔甲带来的伤痛了,有些士兵的皮肤已经大片大片的脱落,但是接到了命令之后,也只能把血肉模糊的铠甲重新穿戴好。
士兵们之间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更多的惊愕。这是在长久的顺利作战之余,初次尝到失败后的挫败感带来的。这种挫败感带来了一系列的附带印象,比如之前被忽略的侧翼、被无视体能问题,现在好像一下子都浮了上来。
第一队三百人的士兵在中午之前度过了蓝水河,那个时候,他们还能看见早上的士兵留下的斥候。
第二队和第三队分别五百人和三百七十人的士兵度过蓝水河的时候,先遣队已经远远的深入了北方。
士兵们还在河边集结的时候,就接到了消息说在北方二十多里的地方爆发了激烈冲突:乌克斯豪尔人在蓝水河北岸首先击溃了单独行军的第一队渡河增援的士兵,然后继续北上纠缠上了先遣队。
而这个时候,乌赫鲁的骑兵部队依然没有赶到。
第二队和第三队的士兵得知了消息自后,便匆匆的向北边赶去。一路之上,他们都能看见溃散过来的士兵,这些士兵在中午渡河自后不久就遭到了乌克斯豪尔人压倒性的冲击。乌克斯豪尔人在河边集结,他们知道御霜堡先遣队的动向,所以并没有轻易的北上。
而当乌克斯豪尔人看见那支狂妄北上的三百名士兵的时候,却反常的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主动进攻东部军团的战例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是这一次,这种决定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挠---乌克斯豪尔人几乎是在发现了那些御霜堡士兵之后便立刻的下达的命令。
那三百名士兵已经经过了一夜的奔波,疲惫不堪,并且在火焰的袭击下或多或少的有些伤势。但是这些人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发现乌克斯豪尔人离开了岸边之后,就迅速的派出了斥候去联络周围的友军,并且立刻结阵开始对付乌克斯豪尔人。
这是乌克斯豪尔人和御霜堡人的第一次正面较量:一千七百人对付不足三百人。
战斗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结束了,三百名御霜堡士兵无法在侧翼被彻底压迫的情况下继续作战。当他们的背后也出现了乌克斯豪尔人,而援军又没有赶到的时候,就连最勇敢的士兵也开始动摇了。不久,士兵们就三五成群的离开了阵线,这种逃跑很快就成为了整只部队蜂拥的逃亡。
乌克斯豪尔人信心大增,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击溃这一小股人,然后撤回河岸固守的。但是当他们看见了逃跑的御霜堡人的时候,一直被压制的信心立刻膨胀起来---乌克斯豪尔人立即集结,并且招来了河岸边的一千余名士兵,接着分为三列缓缓北上,直逼正从北面赶来的先遣队。
当父亲跟着第二队的士兵刚刚渡河的时候,乌克斯豪尔人已经和先遣队的士兵冲杀到了一起。
盾牌的碰撞声轰鸣在原野上,草丛里躲藏着的飞鸟被惊起,飞上了天空。
凄惨的喊杀声远远的传来,父亲跟着士兵朝着未知的北面赶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