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斯一行拘押着韩非的家眷,风尘仆仆回到秦国都城咸阳,留守的大小官员们都前来问安,并汇报各自在君王出行期间,本人主持打理的政府工作。
右相冯去疾:“长史,各地筹措粮草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足可支撑50万军马七、八个月征战之所需。”
李斯:好!立即将所筹措的粮草,运输往大军前出的前沿地区。
上卿王戊汇报:大人,此番您已经辛苦去了韩国。微臣提议,我们还要立即派出说客去往楚国、越国敲山震虎,以利我征伐赵国。
李斯:此计可行,姚贾已经从新郑去了洛阳城。那就给尚在返回途中的秦王飞鸽传书,请我王命令姚贾出使楚越吧。
秦军将领章邯抱怨:长史,此番国有战事,末将想去前线杀敌。也不能总是让我闲着吧?李由将军的军衔,都比俺高三级了!
李斯笑着安抚:怎么,军校那里不好?你不是还负责指挥修筑秦王陵墓的几十万人马吗?别的将领,可是哪个统领的人也不如你多呀。我看这样吧,等君王回来,我帮助你进言,看能不能有统领一路人马出征的机会?
章邯感激地说:多谢长史!
秦国御史大夫冯劫和昌文君熊异,秦国司马资政(前朝重臣)昌平君熊启,也俱来问候李斯。
李斯见过众人,准备起身回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招来新任廷尉蒙毅,向他布置下去了一项重要的工作。究竟是何等事情?我们稍后再提。
单说李斯差人护送从韩国劫持来的韩夫人燕姬母子及两名贴身丫鬟,先去往上林苑东华亭附近拘押,又嘱咐人调派一批宫女贴身先去看护、伺候着。
这事情他思索了一路,又是害怕一时看护不住,让那不屈不挠的燕姬寻了短见。又是担心燕姬不思茶饭、弄坏了身体,着实是左右为难。
灵机一动,他想起了自己的夫人楚湘,对啊!她们不是在楚国兰陵求学时期,就是彼此要好的闺蜜嘛?那时,她们可是无话不谈、亲如姐妹呀,要想开导燕姬,只有楚湘能办得到啊!
李斯又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想:办法倒是不错,可是多少自己,免不了要再受些皮肉之苦了,楚湘那婆娘还真不好惹!再加上她高龄产子,又“立新功”给李斯添了一个儿子,比儿媳妇紫环生产的都早,婆媳两个正一块照顾婴儿呢,李斯就更不敢招惹啦。
李斯寻思,我先回家去看看,然后就去官署那里躲上几天,看看没啥事了再回去。否则,弄个鼻青脸肿,过几日百官早朝,也不好意思去上了。--唉,过两天还有韩非呢,把人家夫妻两个鼓捣到了秦国,自己就得负责啊。
李斯心里想的是,无论韩非两口子愿不愿意,反正自己不能不够朋友,让人背后说闲话,让自己去背个残害同窗好友的坏名声,那样跟师傅荀况也是交不了差的。我李斯口碑再不好,咱也不能六亲不认吧,再说那燕姬虽然是韩非的夫人,也是同门学友们心目中的“梦中(大众)情人”呢。
李斯打马回到府中,“老爷回来了!”下人们吆喝着施礼。
楚湘和紫环抱着婴儿,欢喜地出来迎接。李斯这小儿子,快三岁了。取名叫啥?史书上没写,估计后来父子两人同上刑场时,李斯这个次子的官职也不高,不像他那名声赫赫的哥哥李由,未能青史留名。
没有名字也不行呀,我们就暂时将其乳名称为“阿宝”吧。至于李由的孩子,史书上连男女性别也没写,我们就当是个“千斤”,随便叫做小芳、小花呀、红霞、美丽呀什么的吧。
秦国官员尤其是朝廷重臣的居住地,均是警备森严,这还是当年吕不韦为相国之时定下的规矩。李斯主政以后,进一步加强了对王国大臣驻地的戒备力量,而且还专门成立了咸阳守备队,将原来由内史负责的警备力量,划归到枢密府。这样一来,不但保障了王国大臣们的安全,还顺便将所有的臣子们都监控了起来,就连送礼、行贿的人,也不敢随意登门了。
李斯自己居住的府邸,是原来吕不韦的相府。形制规模宏伟高大,仅次于王宫。府邸门口负责警卫的军士很多,里面前后院中,除了奴婢、杂工等下人,也还有不少猛士专责守卫,厅堂之内依旧是暗藏玄机,绝不会象韩国韩非的居所那样,轻易为人所图。不过,韩非宅院遭袭的另一个原因,是韩国方面有内鬼相助。
入夜,李斯、楚湘夫妇鱼水交欢。床榻之上,兴波,蜜意浓情。轻抚、重捶下,那楚湘是娇声连连、媚眼如丝,体软如泥,自是称心快意,搂着李斯柔情款款、大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