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我......”

“我叫狼牙。”

“小家伙。”

“请叫我狼牙！”

“小狼牙。”

“没有小字！”正在行路中的小屁孩狼牙猛然停下脚步，一把扯住顾继海的手不让其走，绊着一张脸，固执认真的道：“就是狼牙。狼牙、狼牙、狼牙！”

“好吧，狼牙就狼牙。”顾继海就喜欢看狼牙这副气急败坏的小模样，乐得门牙大露，开心的道：“狼牙，我们这两手空空，下顿没有着落的，该干些什么营生呢。总不能等死吧？”

顾继海随口问问，也没打算能从狼牙这个有点特立独行的小屁孩口中得来什么有建设xing的意见或者建议。

“抢劫。”最让顾继海深刻的是小狼牙脸上那永远不化的寒冰脸，就好像全宇宙每一个人都欠他两毛钱没还，然后也永远等不到收齐的那一天一样。

“能不能换一个高尚一点的勾当。”顾继海没有因为狼牙的无礼行为感到恼火，虽然这路走了还没有多远，但是由于漫无目的的，顾继海也不介意停下脚步下来逗一下小屁孩，排解心头的迷茫与困苦。权当休息了。

“劫道！”狼牙话语铿锵有力，就像是在说一个很有建设xing的意见，连冷酷认真的神se都没有变动一下。

“这两者有区别吗？一个抢劫，一个劫道。”顾继海大乐。

“嗯。当然有区别。”狼牙重重的点了头，很是煞有其事的解释起来了：“抢劫一般蹲点在人迹少至的小路野胡同，针对的是容易上手的老弱病残孕，是一种只为求财不择手段的勾当，选取的对象大都是一个软柿子，虽然风险系数低，但是极其卑劣、下作，为人所不齿，且一般收益极低。而劫道却一般守候在大道荒野段，针对的不易上手的富贵强豪jian，是一种短时间汲取大量财富的手段，选取的对象大都是硬茬子，虽然收益非常可观，分点小钱给贫困户也算是劫富济贫了，但是风险系数极高，搞不好就要等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

“总体来说，劫道比抢劫高尚了不止一星半点。”狼牙很有评论家风范的下了一句总结xing的话，随即又紧接着，道：“我反正没有打算做一个单一的好人或者坏人，所以暂时选择哪种手段糊口我都没有意见，至于最终的决定就看你了，要脸还是不要脸！”

狼牙的眼神会说话：我是荤素不忌，就看你了。你不要脸的话，我们就干风险系数小的——抢劫，胜在安全；你若还要脸的话，我们就干风险系数大的——劫道，虽然危险，胜在收益可观。

“你这小子。”顾继海哭笑不得，他总觉得小屁孩一路上来说的话都是话里有话，是在锲而不舍的控诉他连小孩的烤兔也抢，太无耻了。

“这小屁孩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一只兔子嘛。等我以后有钱了买一万只兔子撑死你。”顾继海悻悻的在心底嘀咕道。

“不要尽扯这些两个字就描述完的肤浅勾当，有复杂一些的吗？”顾继海用眼神问狼牙：你到底还有没有料。

“嗯......？”狼牙沉吟着思索片刻，突然一拍巴掌，歪着小脑袋问道：“那、不如我们占山为王，拦路打劫吧！”

狼牙好不容易露出一个歪着小脑袋的可爱动作，一瞬间变得有点像小孩子，但是他的话却差点把顾继海气得岔气。

“占山为王，拦路打劫。”狼牙勾着小手指头数着，道：“这下够复杂了吧，有八个字了。”

“唉。”顾继海完全是被狼牙的天真打败了，道：“你小子真出息，说了半天就是没有出强盗土匪这一系列的行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闹哪样啊？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鸡婆行不？和个娘们一样搞坨不清。”狼牙的小脸满是不耐烦，对于顾继海屡次三番否定他那些非常有“建设xing”的提议表示很愤怒，批判的道：“之前抢我的烤兔怎么没见你这么犹豫，你怎么不犹犹豫豫考虑半响，等我吃完了再来抢剩下的骨头？怎么这下子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还是只有看到好处了你才会眼红外加头脑发热，卑劣下作，不顾一切？......做人是不能够这样子的。要前后如一，要表里如一，要始终如一。”

“烤兔，又是烤兔。果然！这小屁孩一直对我之前抢他的烤兔一事耿耿于怀，以至于处处念念不忘的含沙she影挤兑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婶可忍叔不可忍！”顾继海恨得咬牙切齿。

“这小子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现儿却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大一通，分明是借机出气来了。看他小样的说的口沫飞扬，那副小人得志愈加满足的畅快淋漓样，分明是公报私仇！”狼牙的那番谁也不知道是出于泄愤还是忠告的话，一度让顾继海怀疑狼牙这个小屁孩就是对烤兔事件耿耿于怀，司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