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沮丧,云旗很礼貌的收起腰牌,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卫兵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离开卫兵,向我这边走来。
他走到我的桌旁坐下,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来抿了一口,说:“姐,李将军是不会出来见你的,卫兵也不敢通传,会挨军棍。不过,那个卫兵看起来对国公府很敬畏,我跟他说国公想给李将军传个信,他说可以帮忙送信进去。”
“他一个卫兵,怎么送?”我疑惑的问。
云旗说:“军营里面,最讲同乡,这个卫兵的一个同乡,是李将军的亲兵。”
事至如今,也只有试试了,我让小二拿来笔墨,为了防止信笺落入他人之手,给金素衣惹麻烦,我没敢写金素衣是女人,只是请李俊茂多关心照顾金素衣,最好把她带在身边。为了防止他不知道金素衣是哪一个,给他画了金素衣的头像。
写完以后从头看了看,还是担心这粗豪的汉子能不能看懂我的意思,在信的末尾,又加了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拿出四个银锭,把信用蜡封好,交给云旗。又说:“问问那个卫兵,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告诉他,他去打仗肯定不能照顾家,国公府会给他的家人送些银钱过去。”
云旗心领神会,接过钱和信,走下茶楼。
一天以后,镇安军开拔。军队天不亮就走了,我还没有起身,随李朝宗为大军送行的周斯年就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我睡眼惺忪的被他吵醒,看外面天还灰蒙蒙的还没有完全亮起,知道起这么早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事,因而关切的说,“再睡一会儿吧。”
他面无表情的换掉官服,摘下发冠,却一不小心头发被发冠勾住,我看他不耐烦的拽自己的头发,知道他心中焦躁,急忙从床上起来帮他把发冠摘下来,把他的头发解开。
他从镜子里看着我,皱着眉头说:“是你给李俊茂写信,让他关照金素衣吗?”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反对我这么做的,我解释说:“是的,可我没有让俊茂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因为金素衣是女人,她在镇安军无论行军还是住宿,总是不方便的。所以我想让俊茂关照一下她。是俊茂告诉你我给他写信的事吗?”
“今天李俊茂专门找到我,问我写给他的信什么意思,”他说着,拿出那封信,“我被他给问住了,直到他拿出信,才知道是你在作怪。”
我一看,正是我写给李俊茂的信,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没看懂吗?我都写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这么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