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心里的悸动跟感慨,将猫儿小心的交给碧荷:“你带下去,好好养着。”又向邱嬷嬷道:“既然人家特地来给我送了礼物,也不好叫人家空手回去。可知道今天来送猫的是什么人?”
邱嬷嬷早已经打听清楚,忙回道:“是两三个婆子。”
“可以一见。”赵王妃点头:“你们去将她们叫进来我见见。”
食神居一如既往的繁华,常春引着王念远进入后院,笑着道:“我们郡王已经等公子许久了。”
王念远仍旧一袭月白竹裳,只是较之从前又多了几分从容自在,闻言便微微一笑:“他等我这点时辰算什么,等上一年两年也是应该的!”
常春笑笑,上了二楼将包间推开请了王念远进去,自己却守在门外。
“哟呵,这生意做的越发的好了,你现在手里可存着不少钱了吧?”王念远掀袍入座,随意的拈起一块蜜饯扔入嘴里,忙着赞赏:“嗯,这酥胡桃做的不错,看样子你又请了个大厨啊?”
谢庭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吃,不慌不忙的给他递上一杯茶:“怎么,去了西北这么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王念远吃东西的动作就停了,神色严肃了许多,不见刚才的吊儿郎当之态:“要是没有去过西北,我也不知道原来人命那么不值钱。”
西北自来就是吃人的地儿,王念远的祖父王伯然在西北能经营那么多年矗立不倒,这中间的艰难可想而知。
如今王念远去了一趟,确实已经与以往不同了。
“不说这些了。”王念远将话头一转,拍了拍谢庭的肩膀:“我听说你小子最近日子过的很不错啊,以后可就是又是亲王又是郡王的了,这俸禄可怎么算?”
谢庭淡淡的道:“当然是该怎么算就怎么算。闲话少说,我交代你的事,可成了?”
王伯然在西北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有土霸王的潜质,因此皇帝之前起过好几次把他给调回来的念头,可偏偏西北那边的战事少了王伯然还真的就是不行,因此这么多年来王伯然还就真的在西北落下了脚,有永远不回来的趋势了。
王念远去西北做什么都很方便。
“你小子看着闷声不响的,没想到脑子这么清楚。”王念远有些后怕的看着他:“你不会,还有别的东西没告诉我吧?”
谢庭抬起头看他,一双平日里毫无波澜的眼睛陡然放出光芒,看的王念远一怔。
“听你这么说,果然有那么个人了?”谢庭伸手沾了茶水,静静的在几上写出个陶字。
他记得他上一世是怎么死的。
赵王污蔑他勾结蒙古人想要造反,出来作证的就是那个那时候是居庸关守将的陶鼎湖。
王念远点了点头:“听我祖父说这个人是个好苗子,擅长带兵,出战的时候从来都一马当先,不肯落在后头,在那里很吃得开。”
这种人在哪里都能吃得开,有后台在扶持着,自己又有本事,一定是混的出头的。
可是这一次,未必了。
赵王跟郑家的关系极好,郑家出身武将世家,人脉是不少的,安排个把人一点都不难。纵然是郑家已经完蛋了,可是别忘记郑家跟魏家是什么关系。
郑家先祖跟定国大将军魏氏的先祖可是从泥土里一起滚过来的交情,这回郑家倒了霉,但是儿孙却没受到太严厉的惩处-----比如说充入官奴什么的,魏家应该有很大的功劳。
这个陶鼎湖身后站着的是魏家。
上一世他为什么死的那么惨,因为他一直盯着的是郑家还有赵王。
却忘记了,赵王只是个最普通的藩王,虽然一直想要谋反,但是运气差的离谱,每次都不能成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可是为什么赵王野心都已经那么厉害了,也有好几次都付出行动了,为什么总能没事,为什么每一次都有替罪羊呢?
郑家哪里有这样的能量?
魏家才有。
谢庭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的笑了。
魏家、魏瑾然,魏瑾瑜。
王念远觉得胳膊有些凉,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知不知道最近西北又不安宁了,那群蒙古人真是赶不走的臭苍蝇,时不时的就要出现来恶心人一把。”
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在这场战争里王伯然的儿子会战死-----也就是王念远的爹,但是陶鼎湖却是从这一战开始,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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