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季风将周乐陶塞进车里,准备来一场开诚布公的好好谈判。但他希望落空了,那女人根本不跟他谈。
周乐陶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晃荡:“瞧瞧瞧,我喜欢的是他。秦帅啊,他刚才叫我乐陶了,很快,我就能跟他约会。我喜欢了他多少年啊多少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
手机里,是她和秦陌挨得很近的大头照。俊男美女,很好看。
邢季风表面冷静地盯着照片,内心里已是熊熊怒火,燃烧得快要冒烟了。
周乐陶生怕他粘上她:“昨晚那事,就当成一场梦。一觉醒来,啥也没发生,哥们,好不?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不会让艾沫惜看出来,也不会跟任何人提半个字。”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好打整的包袱,这男人似乎良心发现,像是要对她负责。她不需要,真的不需要。虽然他有钱有势,虽然他愿意对她进行补偿,但她不需要。
她是个有尊严的人,男欢女爱,很平常。尽管她并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可是昨晚,她是清醒的,她的身体并不抗拒他。
总之她绝不希望听到他用钱来打发她,一点都不需要。
她猛吸一口气,对上邢季风冒火的眼睛:“现在这种事很平常的,我不是处女,你也不是处男。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吵上吵下,弄得大家都很难看……”
邢季风快窒息了。
周乐陶还在找死:“你有你喜欢的人,我有我喜欢的人。我们今后仍是哥们,不要太在意。你大胆去追求你爱的,我也有我自己的幸福……”
邢季风没把周乐陶掐死,阴沉着脸发动车子,轰一声,车子飙出去,直奔机场。
至此,周乐陶长长舒了口气,觉得算是摆平了这件乌龙床事。
好半天,她都没敢开口说话。
邢季风一阵心冷,这女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扭下去,确实难看了。他忽然意兴阑珊,觉得做人很失败。
他爱的女人,不爱他,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一夜情,喝了酒的两个成年男女互相寂寞解决生理需要。
他竟然还妄想娶她。
他忽然冷笑一下,又一脚油轰出去,吓得周乐陶脸色发白。
他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惯有的优雅,本来想叫她“牛牛”,忍住了:“乐陶,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吧。”他不想大家相处得太难看,况且,苏珊的事,的确是他给她带来的不幸。他现在还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做事有头有尾,本来就是他邢大总裁的风范。
周乐陶立时笑嘻嘻地点头:“嗯嗯,刑帅,这就对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哥们。人常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嘿嘿,谁能不犯点错呢?”
“对,我失手,你失蹄。”邢季风渐渐不气了,跟这迷糊的妮子生气,太划不来。他这边气得要死,她那边跟没事人一样。
周乐陶摇头晃脑的:“随便随便,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别提这茬就好,她的尊严她的面子她的啥啥啥,都有了。再这么闹下去,艾沫惜会笑死她,这才走了一天,她就被男人吃干抹净了。
她总是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人的,以前艾沫惜就责备过她,说她怎么不好好保护自己?她也想保护啊,可是,第一次以为会结婚的。
唉,第一次谈恋爱那么多年,还说得过去。
这一次,这男人心里想着艾沫惜,跟她却上床了,这叫怎么回事?
周乐陶真的觉得自己私生活好乱,莫名其妙。长了一张小三的脸,难道就有理由把生活搞得乱七八糟么?
她想着想着,就闭着眼睛将头一下一下撞着车窗玻璃,懊恼得想死。
“哎哎哎,我这车可经不得你这么撞啊。”邢季风十万分没有绅士风度地提醒她。他对着这小妮子,就真的无法绅士起来。
周乐陶幽怨地恨他一眼:“还哥们,到底是我头硬,还是你这车硬啊!”
“当然是你那脑袋硬,油盐不进,比石头还硬。”邢季风非常肯定。
周乐陶脑袋短路了,忽然探身戳戳他胸膛的肌肉:“我看我脑袋没有你肌肉硬。”她说完就知道说错话了,脸蓦地一红,就灰溜溜地缩到一角,将脸别向窗外。
邢季风的心顿时一酥,这女人时时都能挑起他的欲火。他捕捉到她脸上那一抹红晕,羞怯而青涩。这女人明明就是个纯情的妞,却偏故作老练,弄得好似她常玩一夜情。
他听得真是气啊,甚至感觉绿气绕顶。他觉得老鹰抓小鸡,得改变战略才行,直扑会把小鸡吓着,得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