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了,黎相宇和艾沫惜是走回家的。谢绝了邢大总裁要送他们回家的好意,只交待了,让他好好照顾吼了一晚上,嗓子有些嘶哑的周乐陶同学。
他们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回家。两人心照不宣,曾一起走过的日子,一起走过的路。
艾沫惜想起来,便傻笑开了:“黎大少,大傻瓜。”
黎相宇紧紧一搂:“小丫环,你才是大傻瓜,终于嫁给我了吧?”他蹲下身子,拍拍背:“快,我冷。”
仍是这个借口。
艾沫惜扑在他坚实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老实说,黎大少,你背过几个女人?”
黎相宇气得嗷嗷叫:“小丫环,刚过上好日子,你就不耐烦了是不?问出这么没营养的话。”
艾沫惜哈哈大笑:“某人心虚了,说说呗,我又不翻你旧账……”
说起来,帅到人神共愤的黎相宇,除了艾沫惜,还真没什么情事可拿来分享。除去那些没营养的,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全是艾沫惜一个人。
他是,她又何尝不是?
经历了那么多,能走到这一步,容易么?答案是,不容易。天空很应景地在这一天,下起了雪,白白的雪花在街灯下飞舞。
艾沫惜不想他太累,从他背上下来了。整个人偎进他的大衣里,手搂在他腰上。
两个人迎着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呵呵傻笑。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对DNA检测结果的意外,都说了个透。
黎相宇说,紧张得快死了。
艾沫惜说,嗯,窒息的感觉。
黎相宇诧异,咦,小丫环不是挺有把握的么?
艾沫惜叹息,她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至于死马要是被医死了,结果会怎样,真的是一点也没想过。
其实艾沫惜是咬着那口劲儿,觉得黎华庭就是不待见她,才编出来的理由。
风呼呼地吹来,沉默。
黎相宇莫名就沉默了。他忘不掉黎华庭跟他说这件事的表情,那表情,真的不像在说谎。
正因为此,他才深信。
难道真的被自己老爸给耍了?
艾沫惜仰着头,看他:“你又在想什么?”
黎相宇蓦地笑了,无限春光灿烂,暧昧地眨眼,一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他拥抱着她,一刻也不曾松手。
他猛吮住她的小嘴,甜蜜痴缠了好一阵,才喘气道:“沫沫,春宵一刻值千金……”
“……”艾沫惜的脸滚烫滚烫。
黎相宇几乎是一路连扯带抱着艾沫惜上的楼,磨牙霍霍:“我得把你骨头都拆来吃掉。”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用钥匙开了门。
艾沫惜一身早就软绵得不像话,却仍忍不住逗他:“呀,黎大少,你的结婚证掉了。”
这句话真管用,黎大少紧张得要死,赶紧低头看。趁这当口,艾沫惜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房间。
黎大少被耍了,“砰”一声踢上了大门,直直追进去,收拾这胆子越来越大的小丫环。
扑倒在床,宣誓主权。
艾沫惜连连讨饶,却终究逃不过黎大少的魔爪。人家黎大少有本为证,洋气得很,得瑟无比。
这边倒是灯也亮了,床也上了。那边周乐陶死活不肯跟邢季风回别墅。
邢季风被这妞气得不行:“那你说,你要去哪儿?被砸的屋住不成了吧?你家里,还有你的地儿吗?”邢大总裁口不择言,没想到这种话,给自尊心很强的周乐陶带来多大的伤害。
果然,周乐陶的脸白得像张纸:“是是是,我是可怜,天大地大,我没地方可去。我再可怜,也不需要你邢大总裁来同情我。”吼一声,小腰一扭,撒腿就往外跑。
邢季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长腿一迈,就将周乐陶抓了过来:“乖,别闹了。你瞧这公众场合,人家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乖乖的,咱回家吵,好不?”
邢大总裁为周美妞已经破了无数次戒,软的硬的痞的,十八般武艺通通用上,居然还是搞不定这又哭又闹的妞。邢季风也火了,对着这犟脾气又不讲道理的迷糊妞,真的是没法不发火。
只是火刚一窜出,又变成了宠溺的低声下气。